春节过后,股市大盘重开。白胖子和他的大户朋友们遭遇重大打击,资产全面缩水百分之四十还多。一直乐观的他,在论坛的帖子带上了浓重的忧伤。
“人家都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胖爷这个三十岁,要难熬了,昨日夜观星象,漫天乌云,我了个去去去。”
因为最近的时政,全国全面取消了农业税,两千六百年一遇的重大利好,白胖子带队杀进了农业股。
“真的要割肉了,胖子割肉也疼啊”
字里行间,几乎是在嚎叫。
张明月给白胖子了个站内消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还记得咱们坐庄的时候打压股价买进吗大资金进场了,成本比你们高。恭喜你,马上要坐轿子了,八抬大轿,要稳住,hod住。”
消息送成功,立刻接到了白胖子的电话“还是小张妹子对我最好了,你就是我的救命大树,苟子做了最好吃的炸麻雀,我马上给你送去。”
只用声音就成功的演绎出泪流满面感激涕零的情绪。
张明月“总之,你们咬牙坚持就行,炸麻雀我就不吃了,我现在南云省了。”
她关掉笔记本,关掉手机。推开路虎车门,走了下去。眼前就是白雪压顶,连绵苍茫的昆仑山。春寒料峭,衣衫随风舞动。不远处有个滇字石碑。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融,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或与评说”
孙小丽也笑嘻嘻的从车上跳下来“我查到了,老板,这个字念滇,滇呀,和电灯的电一个音。”
张明月“滇,就是南云省的简称了,这么重要的字儿,你都不认识,以后还是要多看字典。不要一天到晚,就想着练武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孙小丽笑嘻嘻“菜刀我们也有那。”
她伸手拍了拍后备箱“老板,要不要安营扎寨”
连绵的青山,和盘山公路,路边灌木,风吹草折。
这个形容词成语用的。张明月扑哧一声笑了“去问古哥,看他们要不要吃东西”
古哥就是年前,从宁先生那里接手的一个保安队长,手下带了三个保安,也开一辆路虎,跟着她们入滇。
古哥三十来岁,龙马精神,有一手部队里学来的擒拿术。孙小丽两眼放光,学了三天,才学会一招儿。
古哥也站在不远处看了看山水路程,走回来说“老板要吃点东西吗”
张明月“正要问你们那,那就吃吧。你们还撑得住吗”
古哥“三百里地盘山公路,我们当然撑得住,不过老板能不晕车,也算是厉害的了。按现在的进度,晚上八点前肯定能到了。”
孙小丽高兴的大喊“那我开始煮饭了。”
她从车上搬下一个挡风板,煤油炉子,其它两个保安也来帮忙,欢声笑语,煮了一大锅子的方便面加牛肉罐头,奇香扑鼻。
张明月吃了一碗面,又吃了一碗汤,呼吸之间,全身都沾染了面肉的香气。让大家又休息了半小时。就继续出了。
现在玉石圈子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她家有矿了,销售渠道也谈清楚了。她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矿,还有出钱买下它。
现在大户圈子里的调侃说法,有豪宅名车,就只能算是爆户,还必须得有些古董字画,玉石珍玩,蹊跷玩意儿,才算是真的有家底儿,底蕴。
张明月不懂古董字画,也舍不得花天价去买,不过她觉得,如果把她的矿拿出来,这份底蕴,大概能厚的过百分之九十的有钱人了。
晚上七点多,两辆路虎到达龙陵县城,直奔县西郊的玉石市场。这间市场很残破混乱,大部分商家也早已经收摊了,只有几个固定的店铺摊位,亮起了灯光,电压稍稍有些不稳,灯色黄。
夹杂在蹦蹦作响的农用车辆之间。路虎是很拉风惹眼的。
几乎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这里。
路虎的亮车灯还打了一个圈儿,如同明星舞台的聚光灯一般。
两个黑大衣,军裤钢板军靴,气势不凡的保安跳下路虎,恭敬的拉开后面一辆车的大门。
牛仔裤布料包裹的细长腿脚先试探着落在地面上,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孩子走了出来。
一看就是贵人呀,大地方来的级有钱人。
立刻有头脑灵活掮客凑了上来,咬牙切齿,努力说普通话“老板,是要订货吗这个市场都要关门了。”
张明月“我随便看看。”
那个掮客面皮黝黑,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我给您带路保证都是好货,绝对以假乱真。”
张明月“随便看看。”
她直接走去最大的那家商铺,满地都是石头堆积,只有一个小小的玻璃柜台,里面放了些切割好的镯子玉佩,做工精细,宝光流离。
张明月就指着那边大串的镯子问“这种镯子,多少钱一个”
店老板是个五十来岁的本地男人,嘴巴里镶嵌了一颗大金牙,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热情殷勤的招呼说“客人呀,这个是黄翡翠的镯子,五百块一个。”
他伸出一个巴掌,在张明月眼前晃了晃。
这个场面是何等的熟悉,在望京那边的步行街门市。老板们对着外国人做生意,也是怕客人听不明白,伸出巴掌,一根指头,两个指头,三根手指头,使劲的晃动,努力的做着手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