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尧这厮还真是直接难道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
没有任何一个资本家能受得了这种质疑。
果不其然,那位严总在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肉眼可见地有些黑了,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活络了,“柯警官这话是什么意思?没人请就是没人请,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听他语气这么不善,尤珍眉眼凌厉地盯着他,“麻烦注意你的态度。”
那位严总语气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我可以配合你们查案,但也请你们不要随意揣测别人。”
成亚夏内心嘿了一句,还是位挺有脾气的资本家。
气氛僵持间,孙文泰抱着一沓文件敲门走了进来,“这就是所有员工的档案资料了,柯警官你们随意看。”
柯景尧翻开桌面上的档案一页页查看,尤珍收起一开始的笑脸,再开口时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们已经和汤鸿德了解过,案发当天的排班表并没有进行过更换,早上和他交替班次的是一位叫做崔大虎的司机,他现在在单位吗?”
严总抬头看了一眼孙文泰,眼神询问。
孙文泰立刻点头,“在在在,我给您现在把他叫过来?”
尤珍点了点头,“嗯,叫过来吧,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他。”
孙文泰又出去了。
室内陷入安静。
这位严总虽是环卫公司的领导,但很显然平时和底下员工们的交流并不频繁,从他这里能得到的有效信息十分有限。
加上刚才他态度一般,尤珍也懒得再多问他,摸了摸小鸭的脑袋后专心等着孙文泰带人回来。
成亚夏看柯景尧看那些档案看得认真,她也想从包里跳出来看看,但那样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于是只能作罢。
然后她的思绪回到案件上。
从进了环卫公司之后一路也遇到不少人,经过的办公室也不少,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触发一个信息,让她忍不住有些好奇,这起案件的关键点到底在哪里。
崔大虎很快被孙文泰带到了办公室里。
看着一屋子的人,尤其是坐在中间的三个人穿着警服,他不安地挪了两下脚步,神情有些紧张。
“崔大虎,你不用紧张,柯警官他们就是问你几句话,老实交代就行了,明白吗?”
见没人说话,严总率先开口。
尤珍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崔大虎,你今天是什么时候和汤鸿德交接班的?”
崔大虎眼神乱飘,好半晌后才开口回答道:“我那天上的是晚班,是前一天晚上八点到十二点,然后接着第二天早上六点到十二点的班。十二点收了车以后我就像平常一样和汤鸿德交接班了。”
尤珍又问:“你前一天晚上和第二天早上开车的时候有发现异样吗?当时车了装的可是水?有注意过吗?”
崔大虎答:“是水,每次洒水前我都会从后视镜里看一眼,我确定当时是水。”
尤珍一边记一边问:“十二点交接完之后你去了哪里?和谁一起?”
崔大虎:“交接完我就去吃饭了,和汤鸿德还有李瘪三一起,本来还有赵哥,但赵哥临时接了个他老婆的电话,说是他老婆风湿犯了疼得厉害,让他给买点儿膏药赶紧送回去,后来赵哥就先走了。”
尤珍心中一动,抬头问道:“你口中的这位赵哥是谁?叫什么名字?”
崔大虎也不知道是猜到什么还是怎么样,脸色似乎比刚才泛了白,他磕磕绊绊道:“叫赵荣。”
尤珍接着又问他:“他说给他老婆送膏药后,过了多久才回来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我吃完饭就先回去睡觉了”
崔大虎表情越来越难看,“一直到我走之前他都没回来。”
他这个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很难不让人看出来他心里有事。
因此不等尤珍再问,那位严总便先板着脸斥问道:“崔大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还不快点儿告诉柯警官他们!你是想当帮凶不成?”
崔大虎整个人抖得像筛子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我就是就是突然想到,之前赵哥,不,赵荣之前问我借过洒水车上的钥匙,他说说想试试能不能拿这把钥匙打开他那个车上面的盖子”
尤珍表情严肃,在赵荣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柯景尧也找出来赵荣的档案,粗略地扫了一眼后,他开口问:“赵荣是正式职工?去年刚来的?”
严总连忙点头,“啊对是,我想起来了,这个赵荣是去年开年来的,话不多但勤快,我对他有点印象。”
柯景尧点了点头又问崔大虎,“我看这档案里显示你是临时工,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个李瘪三大名叫什么?”
崔大虎忙答道:“他叫李贵三。”
柯景尧找到李贵三的个人档案,显示对方也是临时工。
尤珍探过身子来,看着这几张个人档案信息忍不住分析,“除了赵荣以外,这几个人都是临时工。”
崔大虎立刻接着她的话,“对对,我们三个都是临时工,所以平时都一块儿吃饭,一般正式工都懒得搭理我们,但赵哥人好,不仅和我们一起吃饭,还给我们讲他之前的一些经验”
说到这里他又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怀疑,很快便说不下去了。
尤珍扭过头,“赵荣现在在哪里?”
不等严总示意,孙文泰这次抢答道:“他出去开车了,得十二点才能下班。”
柯景尧和另一侧的常浩低声说了两句什t么,然后常浩起身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