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靳的心脏抽痛一下,这一瞬间他几乎不敢看春水的眼睛,他的视线落在裴春水滚着血珠的手上:“你流血了。”
他微微挣开春水的桎梏,慌乱的去撕一旁床头柜上的纸巾,他似乎是有些抖,薄薄的纸巾盒子怎么也拆不开。
“我怀了你的孩子。”
春水忽然平静道:“应该是陪你在a国治疗时意外有的。”
褚靳没有抬头,还在和纸巾盒做斗争,他手抖得厉害,整个人着细微的颤。
“你和我说分手的时候孩子就死在肚子里了。”
春水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笑了下:“我最后一次去找你的时候,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因为我才做完手术不久。”
“褚靳。”
裴春水走到褚靳面前,他安静得可怕,道:“你还记得你那天的语气神态,所说的话吗?你还记得吗?如果你还记得,如果你把你自己想象成我,如果你有一丝良知,你说我不该恨你吗?”
“我还记得你无缝衔接的漂亮男孩站在楼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林程是我弟弟。”
褚靳嗓音低哑,黑眸之中充斥着几缕血丝,他喃喃道:“春水,那个时候,我,我其实……”
春水红着眼睛摇摇头,他往后退了几步:“我不想听了。”
“你有天大的苦衷,但你那个时候不爱我了是真的,你的爱太短暂又太伤人。”
褚靳猛地向前一步:“不是的,春水,就是我……”
“这件事情我本来想烂在肚子里。”
春水淡声道:“因为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既然你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那我不妨告诉你。”
裴春水苍白一笑:“那个小孩的胳膊和腿已经开始出现了,我听刘医生说八周的胎儿已经有心跳了,可是即使他没有死于离奇的胎停,但他也是一个不被你,他的另一个父亲允许出生的小生命。”
褚靳怔怔的站在原地。
“褚靳。”
裴春水道:“你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度过那些痛苦的日日夜夜的吗?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我在手术时你在哪儿?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又是否知道你让保镖压着我去做检查时我又有多心寒?所以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又有什么用?”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