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辞,我说我曾不懂相思,是你用十年时间教会了我。那十年,我恨你,又不恨你,我每时每刻都在劝说自己,你是有苦衷的,所以我一直在等,等你说出苦衷,哪怕给我一丝希望。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也不说,为什么是你,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司家有哪里对不起你,值得你们父子非要赶尽杀绝!”
“你说啊!”
质问声一个接一个,司慕醴平静的逼问到最后成了咆哮。
往事如烟,司家覆灭,平帝自尽,如今能给他解答疑惑的人,不知不觉间只剩落云辞一人了。
当真是,物是人非。
然而落云辞死水般毫无波澜的态度把他气笑了。
他点点头,“好,好得很。”
“不想说,因为无话可说,对吧?那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听。”
司慕醴拽着他按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扣住落云辞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摸到他腰带上,指尖翻飞,衣带轻而易举解开,衣衫散乱,铺开在光滑墨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极尽凌乱破碎之美。
凉风灌入,落云辞骇然大惊,奋力挣扎。
“你做什么?”
“做该做的事。”
青年容貌俊朗如画,浑身散发出的气质却是阴暗偏执,与他的年龄格外不符。
他动作迅速,很快便让落云辞的挣扎徒劳无功,一方春色尽显,勾的他呼吸微促,身下起了反应。
“慕醴,你喝醉了,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落云辞音调颤抖,不自觉带着点哀求意味。
司慕醴神志恢复一瞬,转念又想到什么,掐着他脖子戏谑问:“云辞,你体会到了吗?十年前,我也是这般痛苦,弱小无力,除了跪着去求别人,我别无他法。可我求遍了所有人,包括你,没有一人向我伸出手,拉我一下。”
怎么哭了?
司慕醴俯身泪眼模糊,手上力道分毫不减,落云辞越是挣扎,他手收的越紧。后来,落云辞干脆放弃挣扎,闭上眼,任他发泄耍酒疯。
“你知道吗?我跪下求你的时候,我有多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出言安慰我一句,哪怕只是假装欺骗也好。
一次没有,一次也没有。”
是了,落云辞回想起那年大雪天,司慕醴跪在东宫门前,手和脸冻的发紫,只为求他到皇帝面前求情,放过司家。
那是他第一次见桀骜不驯的司家小公子对人弯腰下跪,虽狼狈,眼中依然饱含希望的光芒,脊梁骨被人戳破也透着不惧任何流言蜚语的军人刚毅。
也是那时,他意识到自己与司慕醴有多大的差距。
非身份高低,而是他们生来便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司慕醴生于阳光长于阳光,无论往后经历再多,他的内心始终会存留独属于他的光芒。
而他,自记事起生活在冷宫,方寸之地,破败狭窄,他所见所听皆为恶,所思所想皆阴暗。
他是肮脏的,配不上司慕醴的纯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