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但我火眼金睛,你别想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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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第二节课间是跑操时间,学校广播喇叭里放着激情澎湃的跑操音乐,操场上挤满了学生,一个班一个班地按序列头尾相连,围着操场跑圈。
何东和时阳在班上最后排慢悠悠地跟着队伍跑着,何东说,“待会儿跑完了去小卖部吗?”
时阳打了哈欠,“不去。”
“你昨晚又熬夜画画了?怎么看着这么没精神?”
何东问。
“没,这次月考成绩不好,我悄悄学画的事也被我爸发现了,吵了一架没睡好。”
时阳气鼓鼓地说。
“那你以后还能画吗?”
何东问。
“不知道,我爸说我的成绩排名什么时候能维持在全校前一百,就什么时候允许我学画。”
时阳闷闷地说。
“前一百!?我记得你这次考试好像在一千名开外吧?”
何东感慨,“完了,时阳你的梦想泡汤了…”
时阳,“……”
跑完操回到教室,时阳刚坐下就听见季婷婷叫他,“老王办公室有请。”
几个人看着时阳的离开的背影,杨江低声说了一句,“啧啧,真惨。”
“我感觉他的背影正闪烁着正道的光。”
何东说。
“他怎么了?”
许安之看两人的反应忍不住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考试成绩的事儿呗。”
杨江说,“你还不知道吧?咱们老王,大名王严宽,据他自己介绍,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严宽。”
许安之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严宽。”
何东接道。
“……”
“说吧,什么情况。”
办公室里这会儿空荡荡的,就坐着两个老师在伏案改作业。
老王拉着椅子拖到老旧的空调旁坐下,喝了口凉茶,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从开学考试排名的八百到这次月考的一千一,什么意思?还嫌排名不够低?”
他一脸严肃,蹙起的眉间带着一丝锐气,厚厚的眼镜片也挡不住他眸里的威严,一双眼睛活像是阎王爷审判小鬼。
“报复我呢?”
他又问。
而某位“小鬼”
此刻正垂着脑袋,手指心虚地刮了刮自己的鼻尖,低声回答,“没…”
对面的老王就这样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他,看他能憋出个什么下文来。
于是片刻后,时阳又说,“就是没发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