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颂哭的伤心动情,纾甯与颖嘉听闻便又是忍不住伤心悲痛了起来,三姐妹倒也先不管其他,只是先痛痛快快哭一场才好。
待到哭的差不多了,纾甯与颖嘉便也先安定了下来,只扶着潘颂,颖嘉更是温言道:“好妹妹,若是心中难受,哭出来便也罢了。我与纾甯都在呢。”
潘颂抽泣着,许久才平复了过来,便是极其依赖地靠在颖嘉身上,“姐姐,我这心里,还是难受。”
“难受,咱们就一直陪着你。”
颖嘉低声地对着潘颂道,更是轻柔地抚着潘颂的背。
“姐姐,纾甯,谢谢你们。”
“自家姐妹,何必客气呢?”
颖嘉如是道。
“姐姐……你若是伤心,咱们就陪着你伤心。只是姐姐,有些事情,我觉着,你还是得想明白。”
潘颂忽地一愣,虽她面上依旧丧气,可好歹如今能理会人了,道:“阿甯,你在说什么?”
纾甯暗自顿了顿,又紧紧地牵住潘颂的手,这才继续道:“姐姐,小外甥去了便是去了,咱们伤心是固然的。可咱们伤心之后呢?难道要一直伤心么?这不成啊姐姐!”
潘颂面上便不禁更是沉重了几分来。
“姐姐,我知道这会子就对你说这些话实在是太过残忍,可我不得不说。小外甥去了,究竟是上天之意还是人为安排,咱们做母亲做小姨的,总要先弄清楚再说,总不至于连为什么都不知道便稀里糊涂的过去了罢。
”
潘颂闻言,目光不禁一凛,眼神更是慌张凌厉了几分:“阿甯,你的意思是……你别吓我。”
“我没吓姐姐,我就是觉着这事太过蹊跷。”
难以开口的话若是开口,就必须说到底撕开可窥见里头的血肉才可。
如此下来,继续说下去便也没有那般难了。
非要继续到底才成。
“姐姐怀孕之时,事事谨慎小心,吃穿用度上的东西更是慎之又慎,恨不得要检查个万千遍才好。再者太医常来给姐姐请平安脉,每次请完平安脉都说姐姐虽然有些孕中难免会有的小问题,可总体身子是好的,坚决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如今却……”
话说到底,疑云便也渐渐引了出来,潘颂与颖嘉皆支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更是不禁沉思起来。
“这般说来,还真是……”
颖嘉小声道:“一直看顾你胎儿的林太医,昨日晚上陛下便下诏将其召进宫来,怎么到了现在,还未进宫?”
她目光一闪,“莫不是……真有蹊跷呀!”
纾甯点点头:“昨日晚上急诊的太医说潘姐姐是因着素来身子寒凉,安养不当才落胎的。可怎么……之前侍奉的太医却是什么都没说呢?”
潘颂目光闪烁着,更是浑身颤抖,不禁看向纾甯,拳头则是紧紧握住,“这……这定然是有人要害我的孩儿啊!不然……不然怎么可能会?”
“那如今该怎么办?”
潘颂想了想却是有些慌了神,“阿甯,
我不知道了,我能做些什么?我可怜的孩儿啊!”
她便又是险些哭出了声来。
“姐姐,素日来你常吃些什么?”
纾甯也并无十足把握,只是先研究吃食,总是不错的。
毕竟从吃食上做手脚,比在旁处做手脚要好一些。
“这……”
潘颂仔细回忆着,“好像也没什么啊!这……我感觉我都是按照太医给的食谱吃的呀,前些日子给我吃鱼虾,这些日子便是什么鸡肉脯之类的。若说是常常吃的,便只能算是白肉了,太医说我吃红肉容易上火,对腹中胎儿不好,便是教我常常吃白肉。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是经常吃的呀!宫中菜式众多,我又不挑,倒是总换了花样来。”
“这……”
纾甯摇了摇头:“便说是白肉,白肉也有那么多种,总不至于所有的都做了手脚罢。”
“难道是药?”
颖嘉怀疑道。
“若是药……会不会有些太明显了啊?”
潘颂有些不大敢相信,“宫中药方都是有存档的,药渣更是三日才会丢弃。昨儿晚上便查了那药渣了,也说没问题。”
纾甯想了想,“咱们还是谨慎些罢。”
说罢,便命潘颂的宫给自己包了一包潘颂之前的药渣,又将潘颂常用的药壶与药碗都尽数收了起来,藏在自己仪仗后头的随行的一应物品之中。
“回去,我找殿下的心腹太医查一查。”
纾甯谨慎地道。
“正是这么个理,祝太医是太子殿下心腹,若能
借你用用,倒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