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真的托了凤凰的福,他们接下来的一路真的走得格外顺利,一直进了临安城,竟再未遭遇截杀。
临安是个大城市,比泉州还要繁华数倍。不止了然看花了眼,海棠和凤凰也难得不计前嫌,携手在市集里穿梭。凤凰原来那身衣服穿脏了,只得换上一身汉人的服饰,她比海棠还要矮半个头,两人牵手走在一起,看起来像一对天真无邪的小姐妹。
了然身上的伤当真是好了,他站在临安城繁华的街头,给海棠和凤凰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见她们蹦蹦跳跳的走远,又想起当时哄萧笙的玩笑话:“没吃过糖葫芦有什么要紧的。等到了城里,我给你买。买十串!”
了然吸一口临安城沁人心脾的空气,思念比他预想的还要浓烈百倍。傻呵呵的乡下和尚,终于有了不能说的心事。
盛俊堂在街口看着马车,等半天不见那三人有回来的意愿。只得将双手掌卷成喇叭状,冲那两个在远处疯玩的野丫头道:“别玩了!车上还有病人,我们先办事,回头再来!”
海棠好歹算半个懂事的,闻言拉着凤凰往回走。了然从神游中回神,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
海棠和凤凰为了多看看风景,自告奋勇要赶车。了然叮嘱她们要小心,万万不可撞着人,便把马鞭交给了她们。车厢内,聂清拖着残躯,硬撑着爬起来坐端正。
盛俊堂嘲笑他:“别装了,你这身体现在什么状态,沈姑娘看一眼便知,你又何必装出个端庄模样,不如还是躺着吧。”
“盛兄莫要嘲笑我,”
聂清坚持坐如钟,回敬道:“敢情一会要见的不是萧公子。”
“为何老拿萧公子说事!”
盛俊堂被人挑破最私密的心事,脸上闪过惊惶。
聂清指了指缩在车厢一角的肥兔子,只道:“这才十几天,萧公子的兔子都快被你喂成猪了,你可饶过它吧。”
“又不止是我一个人喂的!”
盛俊堂苍白辩解。
“可你喂的比其他人加起来喂得都多!”
聂清不客气的揭穿他。
了然看他们拿萧笙的兔子开玩笑,想起它的主人心头又酸又涩。于是抓住机会打断他们:“盛兄、聂兄,这沈姑娘是何许人也?”
盛俊堂来了兴致,口若悬河道:“这沈姑娘啊,是药神谷的谷主。老谷主仙逝后,她年方十六岁便接手了药神谷,谷中无人不服,她的医术可谓举世无双,没有她解不了的毒,更没有她治不了的伤。”
又瞥一眼聂清,多嘴道:“当然,这些都不重要。在聂兄眼里,沈姑娘貌若天仙,是他的梦中情人。”
聂清瞪他一眼,并未反驳,接着道:“她原是老谷主捡回来的孤儿,一直带在身边养。我们两人的师父行走江湖,无论是受伤还是中毒,都常去找老谷主求医问药,一来二去,我们和沈姑娘自然也混熟了。不过她幼时逃荒,父母双亡,老谷主又是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沈姑娘的性格难免冷淡。若她对了然师父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了然师父不要见怪。”
他这是在见面前就开始给心上人刷好评了。
“不会不会。”
了然连连摆手,心想我这一路上什么怪咖没见过。
“我听闻药神谷远在南疆,毗邻南诏国。沈姑娘为何身在临安?”
了然追问。他幼时爱听故事,脑子里有不少师公灌进去的江湖轶事,恰巧记得药神谷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