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君教你,如何?」
一個老流氓本質的宋楚雲能教出什麼好玩意兒來,唐恬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不、不用了,我就穿給你看看,不跳舞的。。。。。」
「不跳舞那怎麼行。」宋楚雲伸手一薅,小夫郎綿綿軟軟的身子就坐到了大腿上:「不是說給我送年禮物嗎?光穿不跳多無啊。還是說你信不過我,覺得我把你教不會?」
「沒有,是我太笨了。。。。跳舞好難,我學不來。。。。」
是很難,他曾經在鎮上見過一次酒館拉客,請了當紅的舞姬在台上跳舞。那舞姬腰肢纖軟,腿隨便一抬就能越過頭頂去,這種難度,把他折成兩半都做不到。
「咱不折騰那花里胡哨的,你就轉幾個圈,把裙擺盪起來就行。」
宋楚雲笑眯眯的慫恿。
原地轉圈難度不大,當然,要是能來回扭扭腰就更好了。
唐恬也不傻,清楚他是嘴皮子癢,專挑他害臊的點逗人:「我不會,要、要不。。。。你先來?」
宋楚云:嘖,不好騙了呢怎麼還。
「來就來,不露兩手真當你夫君除了不要臉就沒其他本事了?好好看好好學,等下輪到你。」
瞧宋楚雲的笑話唐恬是樂得其見的,他也不指望人能扭出什麼花樣來,橫豎別弄那些難度太大的讓他仿照就可以了。
他沒見過宋楚雲跳舞,便以為這又是一場逗人發笑的壞主意。不料宋楚雲腳步輕快,嘴裡哼著小調,腳下跟隨節奏,在屋裡一動一停抬手頓臂,還真有點翩然靈動的意思。
好歹宋楚雲也是貴公子出身,宴會上拿來應付女伴的探戈、恰恰都會一些,況且獨舞不比兩個人配合,要給沒見過這些的小夫郎顯擺顯擺,簡直太過輕鬆。
一舞畢,宋楚雲抬抬下頜:「怎麼樣?」
唐恬驚訝得眼睛都瞪大了,他沒記住宋楚雲最後一個抬手半屈膝的結束禮究竟怎麼行的,只覺得那動作有種說不出來的貴氣,和宋楚雲這張臉莫名匹配至極。
「來試試?」
宋楚雲勾唇,向他的小夫郎伸出手掌。
看著那張俊朗到無暇的臉,唐恬不免有些怔怔,等他回過神來時,不知怎得就被人給攬腰摟入懷了。
「腳要微微分開噢,手放輕鬆搭在我的肩上,來,先左再右,先前再後。」
宋楚雲引導著他,教他最基礎的步伐。
唐恬穿著長裙本就不是很方便,偏生姓宋的還湊在他耳邊說話,溫熱氣流湧進耳廓,讓他後腰不覺一軟。
「唔。。。。。」
「很好。」宋楚雲托他的背保持一個後仰下腰的姿勢:「沒教就會了,我們甜甜真有天賦吶。。。。。」
說不清是這話里的調笑意味重,還是這個姿勢呼吸不暢會讓人心跳加快,唐恬臉頰紅上一整個色度,身子也不自覺往他那邊貼近。
月牙色的裙擺在宋楚雲的引導下轉出好看的弧度,絲帶纏繞在唐恬小腿,又因近來香膏擦得勤的緣故,光滑肌膚造不成阻礙,粗略纏繞一陣就順風飄起。
唐恬松松綰起的髮絲在動作中散開,墨發鋪滿肩頭,有些落到了宋楚雲的手背上。那衣裳收腰處還被墜了兩顆精緻的小銅鈴,隨腳步起舞,能聽到陣陣叮鈴的清脆聲響。
院子裡緩緩落起鵝毛大雪來,靠近窗椽的蠟燭將窗紙照亮,可以看見雪堆積在銜台上的模樣。
臨近深夜,跨過了一年裡最後一天的村民們放完爆竹就進屋取暖了,整個村子恢復出往日的寧靜與祥和。
在某間不起眼的低矮房屋中,兩來自不同時代的年輕人相對而望。守著不時炸起微微火星的炭堆,含笑吻上他們彼此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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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大雪下下來,村里就要進行長達五日的封路了。
泥濘道路禁不起霜凍,稍有不慎就會踩空或滑倒,是以每年這個時候村長都會帶頭把路給封上,省得村民們急著走親訪友摔出個什麼好賴。
不論路封不封,對宋楚雲他們的影響都沒有很大。
反正家裡囤的有菜,年前也把需要的東西都給備齊了,暫且沒有要到上集市去採買的需求。
只不過日日烤火烤栗子烤紅薯吃也很無聊,好在宋楚雲收拾家當的時候找到了一本拿來墊桌角的舊書,唐恬便借這個機會向他多學認幾個字。
小夫郎不善言語卻很聰慧,宋楚雲先簡單教了他寫兩個人的名字。不到一個時辰,他就能筆畫清晰的描摹下來,並且打亂順序還能分別指認出哪個是哪個。
除此之外,宋楚雲發現他對數字很敏感,這個時代沒有阿拉伯數字,只有大寫的壹貳叄肆伍。
當他對照大寫把12345標註在上面後,小夫郎很快就可以拿筆做算數題了。
「厲害呀,我之前還擔心往後生意做大了沒人幫我管帳,看來這經濟大權遲早要被你給奪去。那我就索性覺悟高點吧,提早讓你當家作主,先吃上口香噴噴熱乎乎的軟飯好了。」
宋楚雲說著從櫥櫃裡摸出一方鐵盒子,連同鑰匙一起遞給小夫郎。
唐恬還沒來得及辯駁這不是吃軟飯,下一瞬就被盒子裡的錢給震驚到了:「全、全給我管嗎?」
「是啊。」宋楚雲探頭往盒子裡一瞧,發覺裡頭還是那換成整數的兩錠銀子,不禁笑出聲來:「嚇我一跳,這兩錠銀子不是咱倆一起去錢莊換的麼?嘴張這麼大,我還以為是多出好些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