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小夫郎黑化崛起,自力更生賺得盆滿缽滿,最後將惡霸砍斷雙腿,使其流落街頭凍餓而死。
總而言之,此文的核心內容就是打倒惡勢力,做自己的正義使者。
對於提倡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觀念宋楚雲沒有任何異議,畢竟在二十一世紀他所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
但做自己的正義使者就一定要拿惡勢力來開刀麼?
尤其他現在就是那個倒霉催的惡勢力代表!
這都叫個什麼事兒?
宋楚雲心有不服。
許是沒料到他會突然睜眼,一旁的麻媒婆話頭僵頓,神色也有點不甚自然。
又看宋楚雲兀自在屋裡看了一圈,直板板的躺回去,更是一股子話噎在喉嚨里,好半晌才道:「人既依您的話送到家,那老婆子我就先回去了。恬哥兒,你可好生照看你丈夫,改天我再來討杯喜茶吃。」
說罷,麻媒婆一扭身就出了屋子。
承接這麼多樁喜事,也就只這一樁憋屈的很。
主家後半夜醉酒醉得不省人事,跌了跤被村民抬回來就算了,碰上個蠻橫地痞就連喜錢也不敢開口討要。
被喚做恬哥兒的那個略一垂頭表示應聲,只是那臉低下去就沒再抬起來過,站在床尾處,看上去有種單薄纖瘦的可憐勁兒。
宋楚雲知道這就是他的小夫郎了,儘管就撇了兩眼,可說句貌美的確不為過。臉蛋巴掌大小,低垂的眉眼十足溫順乖馴,身子骨撐著顯然不合身的喜服,看著就愈加瘦弱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小夫郎名叫唐恬,是村里一戶種田人家的小哥兒。這個時代除了男人和女人外,還有一類特殊人群被稱為小哥兒。
他們生來體質特殊,既能像女人一樣受孕,也能做其他漢子們所做的活計。只是小哥兒比姑娘家更易受孕,卻不好生產,體格又不如漢子那般結實耐勞,因而地位一向不高。
唐恬是被原身從村口強搶了娶回來的,說是娶,其實只占了前半部分的強搶。
沒有請人說親,沒有贈送聘禮,更沒有迎親隊伍,唯獨就一個人從這個門出去進了另一個門,這哥兒出嫁就算是結束了。
宋楚雲看著瘦瘦弱弱的小夫郎簡直後腦勺疼。
也罷。
橫豎人都被搶進了門,現下別的也管不了了。以免目前看上去還人畜無害的小夫郎提前黑化,總得想想法子先給人餵飽穿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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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雲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接受了自己穿書的事實,他稍微拾整了下情緒,準備起床解決一下今日份的溫飽問題。
先前他一直是躺在床上的,不知是拿磚頭壘的床板太硬還是原身在哪跌了摔了,總之稍一動彈就覺胸腔悶的生疼。
他下意識向唐恬抬了抬手,示意小夫郎來幫忙扶一把,沒成想胳膊才往外伸出半截,床尾的人立刻往後狠狠瑟縮了兩步。
整個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
宋楚雲不禁扶額,他還沒照鏡子看看原身到底長的什麼模樣,不過一般按路數來說和他本人該是長得一樣的。雖然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審美風格,但審美再不相同總也不至於到令人害怕的地步吧?
要知道他這張臉在穿書前可是標準的男模級別好嘛。
孩子太小,還沒樹立正確的審美觀,宋楚雲在心裡如是感慨。
伏在床邊歇了片刻,他總算是能強撐起身體下地了。走出門才發現原來原身的破落小院裡還不止一間房屋,左右兩側各有兩間側房,都是茅草做頂,半高不高矮蹋蹋的舊房子。
院子比他想像的要寬敞,就是一眼望去遍地枯枝雜草,儼然是長年未經人清理過了。
最左邊還有個隔出去的半大矮棚,宋楚雲進去看了一眼,小廚房裡殘爐冷灶,堆在牆角幾個裝東西的罐子上蓋了層厚油灰,有些瓦罐被風化,稍微用力一啟就碎開了。
他依次看過罐子裡的東西,前幾個裡頭都是一團團黑咕隆咚的玩意兒,還沒湊近就能聞見腐壞的酸臭味。唯獨最後一個能勉強算是正常,放了小半壇米,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已經陳的不行,裡頭滿是灰黑色的小米蟲。
他在幾間屋子裡來迴轉了兩三趟,意料之中的沒找到任何可以飽腹的食物。
宋楚雲倒也沒懊惱,想來原身是個好逸惡勞的惡霸,整天到處混跡,東家搶碗飯西家偷袋瓜的,家裡能有存余那才有鬼。
好在腰兜里別了幾枚銅板,他摸出來細細一數,竟足有六個。
眼下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不少人家燃炊開灶,飯菜的香味順著風吹到了院子裡來,宋楚雲深吸口氣,肚子餓的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他回頭看了唐恬一眼,小夫郎還在床尾邊上站著,見他轉頭,好不容易抬起來的半張臉又慌忙垂了下去。
不用問他也知道小夫郎正飢腸轆轆,奈何這個家裡連點做飯的食材都沒有。
宋楚雲耳力極好,隱約聽到遠處有叫賣包子的聲音,便問:「這還有點銅板,我去買幾個包子回來當午飯吃,你喜歡什麼餡兒的?」
唐恬聽他在問自己,一下變得侷促起來,指尖拽著衣袖輕磨,卻是悶聲不吭。
宋楚雲見狀只得無奈笑笑,只當是小夫郎沒他那麼自來熟:「那就普通的豬肉包了?好歹墊墊肚子,下一頓我再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