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确定声音就是从三楼主卧发出来的。
十六岁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她先是有些尴尬地重新戴好耳机,准备进自己房间。
等等。
这个声音?这时候声音更大了一点,也不再是刚才的呻吟声,而是调情说话声。
但这个声音?
不是妈妈的声音。
她握着门把手的手指缩紧,最后下定决定般轻轻按下。
【咔塔】
房门应声而开,进去后又轻轻关上。
【妈,您还在公司吗?】
她退出短视频软件切换到wx,先试着给她妈妈发了条消息。
不出意外,她妈妈回了,甚至可以说是秒回,【在啊,你到家了?自己写写作业看看书,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能再贪玩了。】
谢嘉舒把书包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做到沙发上,【妈咪呀~视频嘛?您养在办公室里的花是不是开了?我想看~】
两人开始语音转视频,谢女士把镜头调整成后镜摄像头,“嗯,开了。”
看了花,谢嘉舒又开始“得寸进尺”
,“我要看着您工作,我也要学习如何管理一家那么——大的公司。”
谢女士宠溺一笑,随手把手机摆在桌子上,摆的可以说是相当随便了,只能拍到半个人。
镜头里的谢女士身着职业装,长发微卷,散落肩头,昂首挺胸,认真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文件。
谢嘉舒没去管楼上的人,那天她就那么看着居然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谢嘉舒有事没事就套她妈妈的话,她不是觉得说不出口或怎么样,只是想知道她妈妈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些。
他们圈里联姻后各过各的也不是没有。
虽然她爸妈不是联姻,但她妈妈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人骗得过她?
谢嘉舒出神有些久了,秦钰这个时候也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肩膀把她唤回了神。
谢嘉舒没说话,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的母子俩。
喊话的是小三的闺女,那个所谓的比自己还大三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谢嘉舒嘲讽一笑,但却不是对着这两人。
而是自己,和自己躺在病床上三年的植物人母亲。
同时她也在为母亲感到不值。
放屁的不值,那种活着污染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烂人也就同类会当宝了。
谢嘉舒不急着走了,她悠闲地靠在车上,“这不是小三的宝贝闺女吗?”
许悠然这种暴脾气一点就燃,她快步逼近,“你!”
旁边优容华贵,一身旗袍的女人拦住了她,“悠然,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不要冲动。”
她假装在教育许悠然,实则是看着谢嘉舒说的,“要懂得潜伏,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她注视着这个把丈夫从高位上拉下来,甚至把人逼去了离这一千多公里小城市的女孩。
她在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那个贱人的影子,但似乎还要锋芒毕露、深不可测,甚至还会产生毛骨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