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那一手厨艺就是他磨出来的。
以前谢淮舟常常想,要是没遇到他,郁长泽早饿死在异国街头了。
“行了,少装可怜。”
谢淮舟把他手里的打包盒放回去,“吃完再说。”
郁长泽眉眼带笑乖乖坐到谢淮舟旁边,吃完饭后,自觉去洗碗。
谢淮舟在阳台给郑咚咚打电话,确定郁长泽真的休假了,毕竟他做得出为了赖在这旷工的事。
电话很快被接通,郑咚咚立刻猜到:“谢总,长泽是在您那?”
“嗯,你们来个人把他接走,地址稍后我发给你。”
郑咚咚为难道:“长泽在休假,正常讲团队是没有权利干涉艺人私生活的。”
这种官方的说辞,听听就算了,大概率是郑咚咚也管不住他。
“知道了,你找个信得过、厨艺好的阿姨到郁长泽现在住的地方,之后会有人送他过去。”
郑咚咚应了,挂断电话,谢淮舟点开通讯簿在江宴的号码前停顿了许久,如果是他要求,郁长泽一定会回家,但郁长泽绝不想和江宴有任何联系。
阳台的玻璃映出郁长泽的身影,谢淮舟定定的看了几秒还是拨通了电话。
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面对郁长泽时的心跳和悸动越来越强烈,他讨厌这种被人一举一动牵动心神的感觉,却又无法拒绝,所以只能借助外力将其驱逐。
对他而言,郁长泽就像沼泽,一脚踏进去便越陷越深,在被泥水溺毙前,谢淮舟只能抓紧唯一的浮木。
alpha对被标记对象有天然的好感和亲近欲望,谢淮舟体内郁长泽的信息素还未代谢掉。
在郁长泽眼里,此时的谢淮舟从里到外都是他的味道,想想就有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满足。
他抓住一切机会黏在谢淮舟身边。
午时阳光正好,郁长泽枕在谢淮舟腿上昏昏欲睡,他微睁着眼看谢淮舟,阳光落在他的眉眼发梢,像神龛上俊美圣洁的神像。
郁长泽心里发慌,他不喜欢这样的谢淮舟,看上去离他太远遥不可及。
他想亲亲谢淮舟,让年轻的神祇沾上世俗的烟火气,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狠狠推开。
谢淮舟嫌恶又厌弃的看着他,原本的阳光与温暖消失不见变成药味浓重的阴冷病房。
痕迹斑驳的白墙上挂着一面镜子,他看到镜中的自己,骨瘦如柴,形如枯槁,头发扑簌簌的往下掉。
他惊恐地捂住脸,寒意顺着脊椎一点点爬上来。
看不清人脸的黑影包围着他不断叱骂。
“狗杂种。”
“天生的下贱胚子。”
“怎么还不去死啊,死了多好。”
“有妈生没爹教。”
“丑八怪。”
“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出生!去死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