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眼皮开始狂跳,接着浴室里陡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回头说。”
谢鸣泽挂了电话,冲到浴室跟前,敲敲门道:“乔尘,发生什么事了?”
只剩下水滴的声音,没有人声。
“你再不说话,我直接进来了!”
敲了半天没响应,谢鸣泽直接一脚把门给踹了。
沉默者(四)
眼前的景象真是再次震惊谢鸣泽也。
浴室的一边墙壁上结了层厚厚的冰晶,而乔尘不知道为什么直接一头栽进了浴缸,半边身子都被浸湿,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还莫名奇妙地探出了一只手说:“鸭子。”
“哈?”
谢鸣泽不解。
鸭子?什么鸭子?
“小鸭子。”
乔尘眼中漫起潮湿,像是在控诉。
谢鸣泽一时间怀疑这是什么新奇的骂人之语,又觉得乔尘不会随便骂人,于是灵光一闪,打开手机搜索出了一张图片问他:“鸭子是这个吗?”
仿佛内心受到创伤的乔sir点了点头。
他说的小鸭子,居然是小孩儿才会玩的洗澡小黄鸭。
“你小时候不会就是个哭包吧?”
谢鸣泽觉得有点儿好笑,“现在能自己洗澡吗?”
乔某人点了点头。
谢鸣泽指了指周围正在消融的冰晶,又指了指浴缸:“这么个洗法?”
乔尘似乎犯了难,终于自己起了身,仍然固执地重复了句:“鸭子。”
“你叫声哥哥,我就给你买。”
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占便宜的机会。
“弟弟。”
这点上倒是挺清醒的。
“你还知道自己岁数大些呢。”
谢鸣泽觉得好笑,但是怕他湿身太久被冷着,于是赶紧帮他脱了湿衣服,裹上了浴巾。
过程中谢鸣泽必要时往下一瞥,非必要时抬眼盯着浴室顶,真是无比煎熬。即便如此,他还是注意到了乔尘身上的几道陈年旧伤。
“能自己洗吗?”
谢鸣泽又问了一遍乔尘。
乔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谢鸣泽先拿喷头往自己脑袋上一冲,一面骂骂咧咧,一面亲自给乔尘淋浴。
好不容易结束了身心双重折磨的过程,谢鸣泽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以为今天晚上能够消停,某人又自动躺了上来。
“sir,你究竟是想被我睡还是睡我?”
“说出你的想法。”
他转过身来,一手挑起了乔尘的下巴。
被折磨得久了,谢鸣泽也学聪明了,不再一退再退,反倒是积极进取。
乔尘的眼睛总是透着沉湖般的平静,此时褪去了往日的深沉,反倒显得犹如幼鹿的眼睛一般美丽而纯粹。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亲你了。”
谢鸣泽说,“我数五声。”
“五,四,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