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齐刷刷抬起头。
“白姐姐,你和小花不是亲戚吗?”
宋子意瞪了瞪眼睛。
“不是。”
白依摇了摇头。
“哦!我以为是家里人,才能在店里随便拿。”
白依摸了摸左耳上的助听器“因为小簇才是大股东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簇并不想在厕所耽搁太长的时间,对面却迟迟不回信息。
嗡嗡,手机传来振动。沈簇翻过手机,看见了回信。
【过两天我们回国,到时见面说吧】
眉头紧皱,沈簇对着一行字反复阅读,却嚼不出滋味。
出国?他还有钱出国?躲债躲到国外还差不多。
我们,这是个心照不宣的答案,每个人都有再次结婚组成家庭的权利。既然已经再婚,还来找他做什么?
指尖互相摩擦发白,思绪闪过,沈簇在电话号码上长按复制,在聊天软件上粘贴,果然搜出了用户。看着大海头像的用户,沈簇却没有选择去翻看他的朋友圈。
“果然母白眼狼生出小白眼狼!”
记忆中爸爸在走前是这样说着的。
“我告诉你们!想撇清自己,让我一个人还债!不可能!尤其是他!父债子偿!”
“沈庭!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够了!孩子做错了什么?”
妈妈站在对面,手上还没来得及放下锅铲。
“就凭他是我儿子!就凭他为了你这个妈去检举我!我做错什么了?他难道不该还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你和你爸妈出的主意!”
而后记忆中爸爸那双不再有眼镜遮盖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沈簇,我告诉你,还有几年成年,我就没有抚养你的义务了。你记住,你是我的儿子,你不仅要为我还债,还要为我养老!一辈子!你想跟你妈走?不可能!”
脑袋嗡嗡作痛,摸不清的眩晕感让沈簇又有灵魂出窍的错觉。他以离奇的第三视角平静的回忆分析着。冷风一吹,身上痒了起来,沈簇隔着衣服蹭了蹭。
白依很庆幸是在秋天和两个孩子离开家来到桑城。
这时的桑城少雨,温度尚且还高。不会让她们奔波劳累的行程更难堪。
白凭和白轩相差一岁,姐姐4岁,弟弟3岁。白依能省则省,率先可着两个孩子来。但被丈夫打聋的左耳总是让她麻烦。
用兜里仅剩的钱住进了一个旅店,暂时的安顿下来。
“妈妈,以后再也不用见爸爸了吗?”
白凭总是个小大人。
“不见爸爸。”
白轩身体更弱,总是容易生病,话也少,只能靠在白依的胳膊上抱着她。
“嗯,再也不见。”
白依没流下眼泪,抱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才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很快,白依找到了一份花艺师的工作,店老板是个很好的人,允许她带着孩子到店里。旅店的老板似乎不介意长期租赁,只不过涨了租金,但能遮风避雨就足够了。
但孩子的花销总是急迫重要,白依无法,只能同是兼职两三份工。
在来到桑城的第一年,白依就病倒了。
“妈妈!妈妈!”
白轩的呼喊在右耳模糊的传来。
“不要喊,牙牙,让妈妈多睡。”
白依听得出来这是白凭的声音。
再多的话白依已经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