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已经恢复了温度了,一把托住她纤细雪白的小腿,缓慢抬起来。
黑色的拖鞋随着他的动作掉落在地上。
谢筠的手掌已经覆盖上她的脚踝,力度均匀地将药油揉搓。
有些疼,顾长安幅度极小地抖了下,她黑眼睛不安地轻颤着。
察觉到她的反应,他问:“疼?”
“还还好”
没说实话。
谢筠在暗处弯了下唇角。
真是够娇气,他对比之前,已经放轻了不知多少倍的力度。
“疼就忍着。”
嘴上虽是如此说,他手掌却绷紧,刻意控制住力度,能将药油揉搓被肌肤吸收进去又不会弄疼她。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飓风阵阵,树影摇晃。
“顾长安。”
他忽然开口。
“嗯?”
她歪头低眸看,与他豁然抬起的雪亮黑眸对上,心口一惊。
霎时,闪电撕裂夜空,轰鸣雷声接踵而至。
“你身边怎么那么多人?”
鱼尾
房间里安静下来,窗外飓风阵阵,树影摇晃,豆大的雨珠落在玻璃上,映衬得外面黢黑犹如怪兽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而他们被柔软的橘黄色灯光包裹,宛如在洞穴里身居羽毛巢穴里的两只依偎着生活的小动物,倚靠彼此的体温汲取热量。
“顾长安。”
谢筠忽然开口。
“嗯?”
顾长安歪头低眸看他给自己脚踝处上药,男生手法娴熟,仿佛之前无数次受伤又这般在黑暗里舔舐伤口,她与他豁然抬起的雪亮黑眸对上,心口一惊。
霎时,闪电撕裂夜空,轰鸣雷声接踵而至。
“你身边怎么那么多人?”
男生嗓音本就低沉,淹没进雷声中,顾长安没听清,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
谢筠偏过头去。
灯光自他发顶落下描摹,他俯身蹲着,薄薄眼皮垂着,蓬松地发顶像是某只被驯服的大型犬科动物。
这么看着,皮相难得显得乖一点,又乖又凶,也蛮可爱的。
顾长安正专注而慈爱的看着面前的人,谢筠薄薄眼皮撩了下,蝉翼一样透明的纤薄,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对上她这副表情,紧抿住嘴角。
这种姐姐看弟弟似得眼神儿,让他浑身不爽利。
谢筠收回手,拿着药油盖子往玻璃瓶上拧,房间里氤氲开红花油里的薄荷气味,和他身上的木质山檀香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仿佛在半空中勾错交织成长密不透风的网子,将屋子里人每寸皮肤裹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