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景听仓惶的视线t,周扬酒才回神般松开了。
他只看见月光下那蝴蝶般的眼睫极快地颤动了下,然后将林景听琉璃般的眸子遮住了。
那似乎是一个松了口气的姿态。
周扬酒脑海里还有飘飘然,目光里林景听越走越远。他努力回忆刚才下意识驱使的那个吻,想看清林景听的反应。
但心跳太快了,在胸腔里颤动得像敲钟,几个呼吸下来又像一把小提琴在五脏六腑里面来回拉锯,分不得一点心神去思考其他。
周扬酒缓缓抚上自己心口的位置。
林景听刚开始是快步离开的凤凰桥,然后随着呼吸急促,脸颊发烫,脚步也越来越快,一路跑到了西区二栋门口。
宿管看见她跑得这样急切慌乱,走出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林景听喘了两口气,勉强摆摆手说:“没事,我只是怕赶不上门禁。”
此时距离门禁还有一个多小时,宿管正疑惑着,只见女生已经恢复如常,抱着包踏上台阶往楼道走去了。
上海笼罩在冬天的季节里,每天清晨总是雾蒙蒙的。温度已经逐渐降下来,林景听开始穿得厚了一点。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林景听很少见到周扬酒。
只有每周的生活部例会能碰到一两次。
周扬酒还是每天笑嘻嘻的,一见到她就凑上来聊天打趣。唯独林景听感觉到心里有些异样,每次看见周扬酒,她目光便会往下滑一点,落在那张薄唇上。
总想起凤凰桥那个临近深夜时的意外之吻。
林景听不会让别人轻易察觉到她的心思、也不会让人察觉到她丝毫的异样。所以在跟周扬酒聊天时,她依旧保持着得体温和的微笑,在外人看来,那其实是作为部长的一点谦逊和沉稳。
但周扬酒能很明显感受到细微的差别,林景听常常听着他说话然后失神。
元旦假前,听说沈友学的奶奶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都能自己在院子里散步了。
于是林景听抽空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去拜访了一下。
沈友学知道林景听要来,差点喜形于色,他嘴角怎么也掩饰不住笑容,一通忙地约好了时间。
元旦只有三天假,林景听不回去。除了蒋琪回去给妈妈祝生外,其余两个舍友也都留在了学校,因为报名了双学位,她们的课程比林景听多一半,得疯狂赶进度,不然期末得疯。
林景听自然没有多远大的志向,也不想变成六边形全能战士,能研究生物相关的她就很满足了,这是一个非常微小且纯粹的愿望。
元旦的第一天,林景听起得很早,跟沈友学通过电话之后,打车到了他家。
说起来林景听是见过沈友学奶奶一次的,在入学那天。
她们刚好去领学校发的物资,沈友学在她后面一个。
沈友学背着一个很大的书包,奶奶当时就站在旁边,拉着自己孙儿的手,似乎很舍不得,又像是颤颤巍巍要交代什么。
在林景听记忆里,陈晓燕只有小学的时候送过她,而林志扬就更不用说了,从小到大都不怎么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