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巧,正好和舒让淡淡的慵懒视线对上。男人不紧不慢地取下压在鼻梁上的眼镜,又瞥了她一眼。
“怎么,又在和舒允背后蛐蛐我?”
“舒总……”
阮乐悠舔了舔发干的唇,面对金主爸爸,尤其是这种人帅钱多的甲方,阮乐悠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证明自己绝对一片丹心向明月,“我们这是……误触,哈哈误触……”
太心虚了,心虚到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阮乐悠干巴巴地笑了笑,然而她的话不知道又戳到了男人哪个不爽,舒让肉眼可见的周身气压都低了。
“还是叫全名吧。”
“啊……”
阮乐悠心脏猛的一缩,她惊讶的抬头,舒让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高深,让人琢磨不透。
但,作为打工人,她哪能直呼甲方全名。
那多冒昧。
演戏归演戏,私下里还是得分清楚的!
舒让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像是累了,又好像是失落。
“明天领完证,咱俩就是合法的关系了,别搞这么生疏,不小心穿帮就不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阮乐悠也不好再拒绝,“那好,舒……让。”
她谨慎的咬字,小心翼翼的看过去。
“嗯。”
男人点头,眉间若冰雪消融,周身的气氛瞬间缓和,他回,“乐悠。”
卧槽,阮乐悠耳朵蹭一下爆红。男人刻意压低声线的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未免有些太犯规了!
阮乐乐咽了咽唾沫,努力忽略掉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不行,再和这个妖精大半夜共处一室,她不敢确定自己引以为豪的自制力会不会失控。
更何况她是打工人,根本没有自制力,随便诱惑就顶不住考验的!
为了保持两人之间纯洁的金钱关系,阮乐悠果断闪身进了卧室。
显然这是舒让真正的私人空间,桌子上散落一些乐高模型,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而现在,这间屋子被另一个人强硬地闯入,在沉闷的冷色调里增添了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舒让房间里的所有物品都强制性地多了个伴,成双成对的枕头水杯,还有铺在大床上……龙凤呈祥的双喜床单。
大红色、丝绸质感,洞房花烛的氛围扑面而来。
拉满了啊……
阮乐悠小心翼翼绕开被隆重布置过的大床,打开衣帽间。
偌大的空间里被各种衣服挤得满满当当,阮乐悠随便扒拉两下,将近四分之三都是今年各奢侈品店的新款女装,剩下的角落里,舒让的高定西装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
有几分幽默的可怜。
衣帽间最显眼的位置,是两套颜色质感差不多的情侣装,阮乐悠斗胆揣测了一下金主爸爸顶头上司郑女士的意图,猜测这两身衣服应该是留着让他们明天领证的时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