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里做什么去?去换一身干爽的衣服,过来吹头发。”
今晚的宋祁安似乎格外有耐心,等沈南风从衣帽间换好衣服出来后,就发现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睡衣,顺便连自己的头发都已经吹干了。
沈南风后知后觉,就算只剩下一只手,宋祁安仍然可以做许多事。
她咬了咬下唇,内心涌起一股被骗的气愤,转身就想走。
“去哪儿?”
眨眼间,宋祁安已经来到她身边,一只手用毛巾替她擦着发尖滴下的水渍。
“我手不方便,自己坐过来。”
鬼使神差的,沈南风依据他的指示坐到了床边。
吹风机的轰鸣声响起,宋祁安一只手帮她吹着头发,沈南风感受着头顶间或传来的触感,有点别扭。
“我自己来吧。”
“什么?”
宋祁安微微提高了声音,显然是没听清。
“算了。”
沈南风没再说什么。卧室里安静下来,只留下吹风机的轰鸣声。
这一幕竟然难得的温馨,头顶是温度正好的暖风,发丝一寸一寸被吹干,吹的沈南风昏昏欲睡。
可真关灯躺下时,她却又异常神志清明。
身旁许久没有躺过一个大活人,沈南风竟然还有点别扭。
她睡不着时就喜欢翻来覆去的折腾,直到最后背身旁早已看似睡着的男人给一把拉进怀里。
“别乱动,睡觉。”
宋祁安单手将她搂了过来,禁锢在自己怀中。
沈南风的耳边就是他的胸膛,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慢慢开始有了睡意。
“今天的事太惊险了,刚才在医院都忘记向他们讨个说法,这种情况他们应该赔偿吧?”
沈南风没话找话,宋祁安也难得有耐心回应,尽管只有一个字。
“嗯。”
沈南风来了劲头:“不知道能赔多少钱。”
头顶的男人轻笑一声,毫无征兆的抬手,揉乱了她的发顶。
“小财迷。”
这熟悉的称呼将沈南风的思绪一瞬间带回五年前。
那时她在上大学,尽管宋家每个月会给自己打足够的生活费,可沈南风已经决心不再用宋家的一分钱。
她开始尝试自己兼职赚钱,于是花起钱来自然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大手大脚,每一分都要计算清楚。
有一次宋祁安去学校看她,接她去一家高档西餐厅吃饭,谁知刚一落座,翻开菜单的瞬间沈南风就被吓了一跳。
那是她第一次提出要请宋祁安吃饭,最终确认能趁服务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对他说要换一家。
宋祁安不解。
“这里连一杯矿泉水都要四十块!抢钱吗,四十块够我买四大桶桶装水,能喝半个月!”
沈南风至今仍记得当时宋祁安听完她的话之后笑得开怀的样子。
笑过之后,他开始问她是不是生活费不够,做势要给她转钱,沈南风怎么能承认,只好随口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在存钱。
宋祁安不解。
“你需要攒钱买什么东西?告诉哥哥,哥哥会给你买。”
沈南风当时摇头,一本正经的跟他扯谎:“你不懂,有时候攒钱不是为了买什么东西,只是单纯享受攒钱的快乐而已,我看到银行卡里的数字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