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笑道:“哦,倒是不知贵国有何稀奇玩意,也请国主讲讲,我们也长长见识。”
国主暼他一眼,甚是不屑地打了个哈欠:“那便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你想听,本王却不想讲。”
老臣面色一红,其他人也顿时沉了脸,陆峙朝上看了眼小皇帝,朝他点点头,小皇帝朗声道:“既然国主困了,不如早早散了,朕也累了。”
小皇帝也做出不甚在意的模样,摆了摆手,南罗国主却是眸光一滞,他没想到自己说出那样不屑的话,小皇帝居然不顺着他的话张罗出更多有趣的花样来招待,一时心中一冷,目光幽幽瞥向陆峙,见他只是饮酒,面色淡漠,又是一笑,将杯中酒饮尽,起身摆了t下袍子。
“皇上特意设下宫宴款待,如何本王也得给个面子,皇上既累了,定然也觉得这歌舞无趣,不如本王给皇上助助兴如何?”
舞乐声逐渐停下,殿中的舞姬也翩翩退下,大殿之上分外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南罗国主,小皇帝沉气并不被他牵着走,而是一双炯炯的目光看着他,也不问他,只等着他的下文。
只见南罗国主款款而下,从一边的侍卫手里抽过一把寒刀,顿时大殿哗然,所有人都纷纷从位置起身后退了几步,南罗国主噙着笑往上,见小皇帝依旧淡定看着他,心下冷笑。
“本王自小习武,大曌乃武力强国,想必能武者众多,不知可否与本王切磋,也算助兴。”
舞剑助兴时常有之,南罗国主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无礼。
荆山梧还淡定的坐在位置上闻言起身道:“国主既有兴致,改日摆下擂台来,让两国的武士友好交流一番如何?”
南罗国主摆手:“何须等到改日,就此时,本王已然拔剑,若非在场无人可用?”
在场倒是有几个武将,只是南罗国主身手未明,又是国宾,一国之主,何其尊贵,输了丢了大曌颜面,赢了万一让这个桀骜的国主记恨,也不好,是以有些犹豫。
赵璞冷笑也拔了侍卫的刀走上大殿:“那不如让我来试试国主的身手。”
谁知南罗国主挑眉暼他一眼,冷冷道:“本王好歹乃一国之主,自然要与地位身份相当之人比试”
他顿了顿,转身直直看向陆峙,刀也指向了陆峙,“相爷,未敢出战吗?”
满殿低呼,心欢闻言心头一紧,直勾勾看向陆峙,陆峙似是有感也看了过来,心欢眸光一紧,迸出紧张之色:不行,不能动武!那眼神仿似在说。
陆峙敛眸,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笑意。
赵璞也紧张了起来,荆山梧却是老神在在地喝了酒,陆峙想要拒绝,有各种让人不能拒绝的理由,甚至能让这个不可一世的国主下不来台,也争辩不了,他乐得期待。
“乐意之至。”
陆峙的声音凉凉响起。
“噗”
,荆山梧一口气差点喷出来,惊惶地看向陆峙,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陆峙走到赵璞跟前拿过刀时,赵璞握着紧了一下,担忧唤道:“阿兄。”
陆峙拿过刀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退下。”
所有人都敛声屏息退到了大殿两侧,诺大的殿中只有陆峙和南罗国主,一个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几乎要一举拿下,另一个神色淡淡,寒刀长横,目色缓缓移过刀身。
南罗国主最是看不惯他神色淡定的模样,奋然而起先发制人,力道迅猛刚劲,陆峙防守之际顿时倒退了好几步,几乎是要招架不住的架势。
赵璞心惊:“这国主竟能逼得阿兄后退,身手绝对不容小觑,阿兄他”
荆山梧拧眉打断他的话:“他能应付得来,只怕伤势执川此举实在欠妥。”
赵璞脸色愤慨:“这位新国主一上位就发动战争收腹了邻边小国,就连老国主在位时交好的安宇国,他也多有试探骚扰,这两年南罗国也逐渐壮大,若非安宇国与我朝联姻,恐怕早就被他攻下,看来现在是看我朝皇上年幼,便想试探阿兄的虚实,若是被他知道阿兄伤重”
他的话音还未落,担忧还未涨满,只听周遭一阵惊呼,但见陆峙一个凌厉的连招顿时将南罗国主逼退在方寸之间,那寒刀擦过国主的脖颈,顿时停住,大殿噤若寒蝉,只见一缕青丝飘飘而落,南罗国主铁青了脸,怒目瞪着陆峙。
陆峙回手收住了刀锋,后退一步,轻慢冷冽:“承让。”
大殿之上是一舒憋闷之气的畅快:“相爷威武!”
荆山梧却瞧见陆峙的步伐稍滞,他暗自心惊,陆峙的伤口定然崩裂了,即便他今日穿着玄衣锦袍,但在满殿灯火通明之下,众目睽睽之中,他如何坦然离去。
眼见着南罗国主整顿过来,步步逼近陆峙,陆峙却退无可退,荆山梧一颗心猛地揪紧,正要上前,却见斜刺里跑过一抹娇影,不顾礼仪场合地扑进了陆峙怀里,娇躯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之处,轻声唤道:“相爷”
陆峙身形一顿,心神一瞬恍惚。
“相爷,方才我在花园被吓着了。”
心欢委屈巴巴地似有呜咽之声,“我想回家了,我不想留在这里了”
所有人都怔住了,看着这突然跑出来的姑娘,竟然抱住了陆峙!那个对女人从不多看一眼,郑重场合从未带过女眷出席,即便那位王家大小姐都不曾有过的待遇,这个小姑娘竟然大胆的当众对陆峙撒娇。
陆峙自知她的用意,此时还是因她的举动而心动着,眼底的凛冽顿消,连声音都轻软了下来:“别怕。”
满殿的大臣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南罗国主拧着眉眼底也闪过一丝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