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孟筝,只是单纯因为对我失望,对我没有做到当初你说的非你不可的标准失望了吗?”
“没有意义了,我之前说的话多少有点幼稚。”
“可我不觉得幼稚,你说那话时很美,我现在还能记得当时你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议。”
所以这句话他记了很久。
姚柔伊不想跟他回忆过去,她转身进屋,顾阎上前堵住她的去处,“不行,我得知道你判我死刑的原因。”
“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了。”
姚柔伊说。
既然决定要断,她就不想把住院的事说出来,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可不想顾阎因此悔恨不已,再没完没了地缠着她。
姚柔伊想,顾阎这人本来就挺傲气的,追女人也顶多低头个一时半会儿,等他多触几鼻子灰,自然就本性爆发,不再折腾了。
她始终没觉得自己在顾阎心里占据多大分量,顾阎这人心里可能根本不会给爱情划分多大的比重,所以他的爱情观才能保持洒脱自由。
这是姚柔伊唯一从他身上学来的东西。
想获得真正的自由,就是不要把任何事情看得太重。
她这些时间在外转悠这么久,心态越来越平和,就是因为她顾虑的事情越来越少,不再因为赚钱和成名而焦虑,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她这些日子根本没画什么稿子,也没因为没收入而饿死,大不了存款花完,她再接点画稿,怎么样也能填饱肚子,她意外发现活着根本不需要多少钱。
对物欲降低之后,人的贪欲也随之降低,对于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大的执念,亲朋好友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在乎,知道他们平安,偶尔也向他们汇报一下平安就够了,更多的精力还是应该放到自己身上,多关注自己的身体和情绪,多从生活中感悟快乐。
她现在喜欢观察生活中不容察觉的美,哪怕墙角的蚂蚁队伍,她也能蹲在那里看好一会,还会去后面的乡间小道上走走,看看成片的田野。这种在她以前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做起来发现也挺好玩,谁规定只有不停劳作,产生个人价值的事情才是应该干的事呢?
当然,她偶尔也是有想干“正事”
的时候,比如手痒了画点画,多数是风景写生,少数是趣味小条漫,虽不产生经济效益,但能满足自身的情绪价值。
或许有一天她在外玩累了,也会回家,甚至也会在旅途中遇到另一个命定之人,她对生活始终保持着期待,只要不看见顾阎,她还是挺悠闲自得的。
顾阎说:“可能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想跟我有任何纠缠。但是吧,我这个人可不是正人君子,玩不来什么好聚好散,我就一混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想跟我有纠缠,我偏偏想跟你有纠缠,腿长在我身上,我就跟着你了。”
“有病。”
姚柔伊头次见识到顾阎如此泼皮无赖的一面。
“对,我就是有病,你走了之后,我真的病了,感觉我快变成精神分裂了。”
“有病就去看医生。”
“你就是我的的医生,自从昨天看见你之后,明显病症都轻了。”
“能不能让开,我还要刷牙洗脸梳头。”
姚柔伊再度无语地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