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对我筑起越来越厚的保护墙,我只能通过更深入地占有,企图撬开你的心防。
“到底怎么了?”
这句问话就像一枚箭簇,直直插进她的心里。
她流下泪,咸涩的泪水流入他们交缠的口中。
舌尖尝到了泪水的味道,顾阎停住,轻微退后与她分开。
他的指腹擦过她的面颊,他低头啄吻泪珠,用气声问:“怎么哭了?”
她的泪越流越凶,顾阎将她紧紧拥住,头按在厚实的肩膀处。
哭了一阵,她哽咽道:“就是突然意识到我们是不平等的。”
“不平等,为什么会这样想?”
顾阎认识中的姚柔伊或许会伪装成顾家需要的大家闺秀,但心里并不会觉得自己不配、不敢、不值得。
“现实因素吧。”
她说,“以前我还是学生,没有真正体会到这一点。”
“人的看法不会突如其来改变的。”
顾阎仍坚持问清缘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这样。”
姚柔伊没有说话,她的内心不停摇摆挣扎。
“我们得沟通。”
顾阎说:“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聚的时间更短,遇到事如果再憋在心里不说,我该何时能达到之前约定的‘非你不可的时候’?”
他继续说:“我是人,不是神,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能想办法破局。”
姚柔伊忽然道:“是老姚,我爸之前出了点事。”
“食物中毒住院的事?”
顾阎思忖道:“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去医院看你们,当时一个谈好的项目突然……”
“不是。”
姚柔伊打断他:“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是我没跟你说实话。”
“发生什么了?”
顾阎眉头拧起,颇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不是食物中毒,是药物中毒,一次性吃进去整整一瓶的安眠药,我不知道原来他失眠这么严重,更不知道他的精神已经崩溃到寻死的地步。”
姚柔伊陷入自责的情绪,说到后面又涌出一汪泪。
顾阎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他一下子想起当年母亲的离世,他猛地抱住她,手臂用力搂紧,似是要将她骨肉碾碎、揉进他的身躯中,他们像丛林中两只受伤流血的兽,被另一个暗处的猛兽险些吞噬。
姚柔伊呼吸不畅,轻打他的背,顾阎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似乎想到了痛苦的往事,陷入惊惧中。
“没事了。”
“没事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是啊,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母亲的事已经过去,老姚的事也已经过去,哪怕两种结局,可这都过去了,是痛不欲生也好,劫后余生也罢,一切都如梦幻泡影,一切都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