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轻羽房间的门已经彻底被风吹开,呜呜的往里面灌风,她走到段轻羽的床前,看见他盖紧被子,但似乎无济于事,身体在微微发抖,连她进来都没有睁眼。
应寻本来想骂人的话憋在了嘴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又烧起来了。
有神器护体,体质还这么差,应寻暗自腹诽,拉起他的胳膊,架着他把他放在了轮椅上。
段轻羽这时才清醒过来,声音有些沙哑,“你要做什么?”
“以后都去我屋睡觉。”
应寻把斗笠披在他身上,冒着雨推回自己屋子,用同样的方法让他躺在自己床上。
这下房门终于可以关紧了,屋里再没有冷风侵袭,似乎暖和了些许。
在应寻忙碌的时候,段轻羽始终注视着她,忽然开口问道:“你额头的梅花疤痕是怎么来的?”
应寻愣了一下,上辈子的段轻羽从来没问过她这个问题,就算自己给他刻上同样的标记也不曾好奇过,因为他不在意自己。
但现在忽然问起来是什么意思?应寻琢磨不透。
“我小时候贪吃,尤其喜欢梅花糕,经常去厨房偷吃,做梅花糕的厨娘没有注意到我,用烙铁烫在了这里。”
她摸着自己额头凹凸不平的疤痕,这是听培星阁的老师说的,其实她对这件事没有半分印象了。
“应该很疼吧。”
段轻羽好似叹息的说了一句。
应寻不记得了,但她记得段轻羽被烙铁烫时的模样,点头道:“确实很疼。”
段轻羽抬手摸向自己光滑的额头,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闻到了熟悉的梅花香气。
尽管浅淡到难以察觉,但他知道,这香气是真实存在的,和梦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隐约有种感觉,他的梦或许是真的。t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应寻已经适应了段轻羽给她洗衣做饭的日子,没再用其他残酷的方法折磨他,只是隔三差五检查她画的梅花还在不在,如果结痂掉了,她就再刻上一个,段轻羽从来没有反抗。
他还在院子里养了几只母鸡,照顾得个个肥美,每天都有鸡蛋可以吃。
至于他的脚伤已经逐渐好转,可以脱离轮椅走几步,让应寻更加眼馋他身上的神器。
若是能给她用,恐怕不需要丹药就可以调理好身体了。
好在应寻期待已久的青云剑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
齐放告诉她,拍卖会的地点在距离临墨镇一百多里地外的燕飞城,她已经准备好包袱,就等着齐放传来消息让她出发。
提着刚买回来的猪肉经过凤来家的时候,应寻看见他们家院门大开,里面有几道不强的灵力气息,应该是有修士前来。
这段时间她撞见过几次祁卓远找凤来,两人似乎互生好感,但通常背着人,像今天这样光明正大的,倒是反常。
她好奇张望,发觉隔壁一家四口全部都在院子中,连那个酒鬼的表情都十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