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鸣野在一旁看着,更是一阵心疼。
于是扔下了手中带血的剑,将岑令溪搀扶起来,说:“我带你去休息。”
岑令溪没有拒绝,就这么被方鸣野抱到了偏殿。
她坐在偏殿里,看着摇曳的烛火,泪水就这么滑了下来。
方鸣野在外面轻轻敲门,问要不要自己进来陪她,被她拒绝了。
许是担心她适应不过来,方鸣野也没有让岑令溪挪腾。
长安城中都平定下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方鸣野从宫女手中接过要给岑令溪的粥,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自己推开门进去了。
方t鸣野看着岑令溪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惊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
等到岑令溪回过神来,才哑着声音喊了声:“陛下。”
方鸣野温声道:“阿姐,你我之间,什么时候这般生分了?”
语气中隐隐有些撒娇讨乖的意思。
岑令溪便顺着他道:“阿野。”
方鸣野这才弯着眼睛笑了笑,就和从前一样。
他将舀着粥的勺子递到岑令溪唇边,“我听他们说,你这几日一直没有什么胃口。”
岑令溪没有说话。
“这样我会心疼。”
岑令溪便吃了一口粥。
方鸣野喂她吃了小半碗后,抬手轻轻为她擦拭着唇角,末了,才很郑重其事地说:“阿姐,其实,我,喜欢你。”
方鸣野说完垂下眼,深吸了口气道:“你我之间,本没有血缘关系,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
岑令溪并不意外,但她却很平静地拒绝了,“阿野,无论有没有血缘,我从来只把你当作弟弟,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方鸣野眉目间染上了一层落寞,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他又说:“那我便立你为长公主,尊享一切的荣华富贵。”
岑令溪终于和方鸣野眸光相对,“阿野,比起这些,我更希望,能恢复自由身,我想去从前没有去过的地方,想游历完大昭的每一处,我不想被困在京城中,也不想身上再有什么公主、皇后、夫人的枷锁,我只想做回我自己,做回岑令溪,好不好?”
岑令溪难得说这么多的花。
方鸣野攥紧了拳,最终苦涩地笑了笑,说:“好,我都答应阿姐。”
岑令溪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后,回家和岑昭礼告了别,岑昭礼知晓她这一年里,经历了太多,也没有拦着她,只说,若是想回家,他永远在家中等着。
她打算离开长安那天,长安城落下来第一场秋雨。
她不想让方鸣野来送她,于是没有提前和他说,只是戴着幕篱,带着通关文牒,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出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