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凑巧了,几位爷,孩子跟着她娘去东家太太那帮忙了,真不……”
“啪!”
话没说完,李修脸上就挨了一下子,“王八羔子,给你脸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告诉你,今天粮也要,女人也要,你敢弄个三十岁的老娘们过来,我们今天就跟你没完!”
“几位爷饶命啊!”
李修作势就要跪下,可就在这时候,李若兰的声音传来,“爹,你求他们做什么?!他们明摆着不给我们活路了,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就是死!”
“你,你这妮子……”
李修故作惊恐,“你怎么来了?快,快……”
“哎哟,是个泼辣货啊!”
周富贵眼里冒出淫光,一把推开李修,就朝李若兰走去。
李若兰抬手,把手里攥着的石子直接丢了过去,“倒霉玩意,就会祸害乡亲,有本事来抓我!”
说完,拔腿便跑。
周富贵被石头砸了下,先是懵了下,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见有血流下来,顿时恼火了,“好你个小娘皮,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饶命,饶命啊!”
李修一边大喊,一边跺脚,可就是没敢上前阻拦。几个土匪轻蔑一笑,追着李若兰便去。
李若兰一路狂奔,见到土匪追上来了,忽然转身跑进了一座废弃小屋里。
几个土匪追到门前,一边推门一边笑,“小娘皮,这么迫不及待吗?自己跑屋里等你爷爷来宠幸了?”
说罢便是抬脚猛踹,没几下,大门被踹开,直接冲了进去。见到李若兰正往地窖里爬,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
等四人全部落到地窖后,周富贵还在笑,“小娘子,喜欢这个调调?哟,好黑呀,你怕不怕?来,到哥哥这里来,哥……”
“砰!”
的一声巨响让周富贵的笑声戛然而止,最后一点光亮在他眼前消失时,他脑子里只剩下了五个字:糟了,中计了!
黑黢黢的地窖让人产生一种窒息的感觉,而令他们更窒息的事还在后面。
几人想爬上去,却发现梯子不知何时不见了。努力压住惊慌,思考一番后,他们觉得,李若兰肯定也在这里面,他们只要抓到李若兰,必能平安。
黑暗里一阵摸索后,名唤邱大河的土匪忽然惊喜地喊出来,“大哥,这里有个通道。”
周富贵上前一看,摇头,“别去,许有诈。”
他的脑子可能不是很太好,但坏事干多了,总会带上几分警惕心。越琢磨这事越不对,便道:“咱们迭罗汉,还是原路出去比较好。”
这里他最大,自然听他的。
但李修等人哪里会给他们机会?他们下了地窖后,上面的沙包已落下,想从里面顶开,很难的。更别提,还有好多村民趴在沙包上,想从这里出来,除非死了。
灶膛里的火燃起来了,一股呛人的味道弥漫开来。
这些木材都被撒上了芥菜籽粉,待烧起来后,李修又洒了一些醋上去,并塞入了新鲜的松针。
芥菜籽粉和醋可以制造出高刺|激性的烟雾,新鲜松针能使烟雾变浓,这时再用鼓风机拉两把,保管能让地窖里的土匪爽上天。
“咳,咳!”
地窖里的周富贵涕泪横流,浓烈刺鼻的烟雾弥漫到了整个地窖,让他和他的同伴痛不欲生。没咳多久,几人便剧烈地呕吐了起来,没一会儿,几人便陆续昏了过去。
村民们第一次战斗,陆萌萌也只是个纸上谈兵的,根本不知这烟雾要烧多久才行。大家心里没底,便想着熏得越多越好。李修拉不动鼓风机了,便有其他村民接上,足足拉了一个时辰,准备的料都烧光了,这才罢手。
特制木柴烧完了,而土匪们也彻底没了呼吸。
当四个人从地窖里被拖出来时,村民们都是面面相觑。
平日里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撒尿的土匪就这样被弄死了?
渐渐,兴奋与恐惧一起涌上了心头。
李修颤着手将几个土匪的眼睛合上,道:“我们暂时不能去领赏,得把所有土匪都杀了,才能去领赏。”
村民们自然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今日领了赏,明日就得脑袋落地,这钱要不得。
只是,钱都花在挖地道上了,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李修在土匪身上一阵摸索,摸出了一两三钱银子,冷笑道:“这里足够咱们买一石多米了,他们若再来,咱们全村就能指着这伙土匪过好日子了!”
村民们早就恨毒了这群土匪,莫说抢走的粮食,财物,刚开始时,还有族人命丧土匪刀下。现在杀了他们,心理上有不适,有害怕,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们本来就没退路了。
一两银子买粮食,剩下的给陆先生买些谢礼,没有他,他们今天赢不了。
几个土匪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李家村。白天王等不到人回来,便觉有些不对了。刚想让人去打探,却有人来报:西戍城新来的将军晏崇光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点了兵马,亲自出城抓匪,不过只抓不杀,说是朝廷有了旨意,天下匪徒只要愿降的,都可授予官位。
“呸!”
白天王一听这话便是骂了起来,“想骗我等下山?呸!都是前人玩的把戏了,当我们蠢吗?还有这晏崇光,呵呵,什么系出名门,要我看也不过是个草包,只会捡些前人智慧。
还有,晏崇光是怎么知道我t们今日下山的?那位大人也未派个人过来知会一声。怎么,是看南边被压下去了,想过河拆桥?喊个人过去传个话,就说,谷里的脏东西还要不要了?要是不要,我等便下山受招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