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玄云长老点点头,真让她离开宗门,届时她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容阙心口一紧,竟无端的有些心慌。
蓦然想起先前她不止一次在玉简里头提过要离开太虚宗,甚至收拾包袱逃到半路又因为高热被救了回来。他自然是知道她想离开的心是如何顽固。
同时他胸口堵着一口气。
凭什么离开宗门的话可以从她口中轻率的说出,说出口时又是否想过他的感受。她与孟时清关系如此要好,甚至也没有为孟时清着想过吗?
容阙脸色泛冷,眸底像是冬日凝结成的霜,唇角崩的直,隐忍着的情绪紧紧压着。
玄天宗遗孤流落街头,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在整个修仙界炸翻锅了。
玄云长老自然知道这一点,面上也扬起几分怒意,算是下定决心为温离处理此事:“天机阁三番五次挑衅我宗门弟子,实在忍无可忍。”
他看向卒韫:“卒韫。”
卒韫拱手:“徒儿在。”
玄云长老:“你带弟子到胤真峰,替他们将行李收拾好,明日之前全部离开太虚宗,宗门大会也不必参加。”
此言一出,天机阁弟子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刃染道:“长老,等我师父回来再论吧。”
虞青萝气上心头,怒视着玄云长老:“那你座下弟子,斩我师兄佩剑——”
话音未落,寒光略过人前,碧绿色的剑稳稳的插在她身后的柱子上,剑声嗡鸣振聋发聩,像是直落在心头。
虞青萝脸色煞白,身子不自觉的打着哆嗦,戒备的看着扔出剑的少年。
他依旧是不动如山淡然的模样,手臂横在半空在,握着空鞘的姿势不动,黑眸定定的落在她身上,冷的刺骨。
一字未言,但虞青萝耳侧落下的一束碎发,胜过无声。
好像是她脖颈处挂着把尖刀,随时随刻都会要了她性命。
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将插入墙内的剑拔出来,但指尖都不曾触碰到剑便被剑气灼红,糜烂一片。
“事先既不曾说明不可,事后又与我何干?”
容阙淡淡道,对与她声嘶力竭的争辩,他毫不在意。
沈倚楼靠在温离身侧,嗓音中压不住的笑:“容师兄为你出气的模样可真是狂傲。”
温离微微蹙眉:“你哪只眼睛看到是为了我出气的?”
沈倚楼道:“既然不是为了你,那他为何要与天机阁的人如此不对付,那日就不该飞身来救你,和他们打上一架,你说是吧?”
温离摆着一副看清世间景象的神情,极为认真的说:“他这种性格的人,保准是先前便与天机阁弟子有矛盾,此时只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罢了,想要借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