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的几分钟过去,果然好了很多。向南珺拾回精神转头,简风的动作未停,却不知在想什么,想出了神。
“好多了,”
向南珺抓他的腕子,将按揉动作叫停,“你也有胃病?方法好管用。”
简风收了手,也回了神:“一个朋友之前也胃不舒服,他教我的。”
几天前就做了离开的打算,好不容易清空了祖父生前囤下的众多食物,本想即日启程,谁想到不知从哪天降了一个少爷给他。
绞尽脑汁想不出哪里还存放着能吃的漏网之鱼,那一袋被隔壁阿婆强行塞来的窝头成了唯一救命干粮。
他起身,捞过那一个布袋。天气热,里面的东西还冒着气,蒸出粮食最原始的清甜味道。
“不问,也不知道自己出去找东西吃?”
他从中掰开一个米黄色窝头,递给向南珺,语气强硬,“吃不惯也吃。”
不知道这东西在小少爷眼里是不是等同泔水一样的存在。
“手机信号不好,搜不到便利店,”
向南珺乖乖伸手接过半块窝头,两手来回倒了几次,轮换着捏两边的耳垂,“好烫!”
简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翻了一个白眼。山里哪有便利店,总不能到这来还指望遍地资本主义的罗森全家7-11。
只有小卖部,还是自家的门脸当副业经营,谁会费那个事正经去工商局登记,在高德地图上追求一席之地。
生活经验几乎等同于零便罢,还细皮嫩肉。他怀疑向南珺的手上是不是甚至连一个握笔留下的茧都没有,皮肤才娇嫩得如此不耐热。
半块窝头怎么递出又被他怎么拿了回去,置于掌心,摊开在嘴边,徐徐地吹气,一口又一口。
边吹边听小少爷说:“手机信号不好,我怕走远了找不到回来的路,就没出门。”
伟大iphone,进了山一样和失联无异。资本主义再伟大,此时也无能为力。
后来向南珺坐在床边,先吃了简风吹过的半块窝头,然后又接连捧着一块两块三块,细嚼慢咽啃足了一下午。
山里没添加过防腐剂的东西比他想象得更好吃一些。比不上家中阿姨的手艺,山珍海味吃多了,却觉得朴实无华的窝头也是人间珍馐。越嚼越甜,最后沁得满嘴都是,牙缝里也塞满甜丝丝的味道。
晚上,向南珺不作声自己爬上外屋大床,很自觉只占了三分之一,留大部分给简风。
简风没赶他下床,枕着手掌平躺下去。说床更像炕,大到没边,两个人放开了躺,中间依旧能多纳一个人。
向南珺在一侧翻来覆去。简易的板床,木板上一层薄薄的垫絮,平躺背痛,侧躺胯骨痛,怎么都不够舒适。
简风就下床,从里屋搬出那张小床上的被褥,抛给向南珺:“垫着,豌豆公主。”
向南珺慢吞吞铺好,躺下去之前,简风问他:“打算在这里赖到什么时候?”
“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