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蕙背脊一僵,慌乱地向景帝再次告饶恳求,见景帝满眼不耐,又本能地目光投向听令走来的颜无恒。
她又不是娼门伎子,何能受此奇耻大辱。
她转头去扳颜无恒落在肩上的手,被逼急了就抓着他的胳膊连抓带咬。
颜无恒见她如此不识抬举,施了狠力将人掼在地上,阮宁蕙被这一下摔得几乎昏死,无力地躺在地上倒气。
自己的妃嫔被太监如此粗鲁相待,景帝却置若罔闻地重新批阅起了奏折。
颜无恒俯身揪着阮宁蕙的长发,将人拖到了门槛处,转了转发酸的手腕,出去唤了几名宫婢将阮宁蕙抬出勤政殿。
待将阮宁蕙送回了住处,颜无恒责令宫婢将意识模糊的阮宁蕙缚住手脚,然后将多余的人赶了出去。
片刻后,阮宁蕙口中溢出一声细微的呻|吟,悠悠醒转,却发觉躺在自己殿内的大床上,而手脚却不听指挥,睁开眼睛一瞧,细长结实的锦带牢牢捆在身上,动弹不得。
颜无恒正老闲自在地坐在一旁,轻呷着茶水,轻飘飘地转来视线,不屑道:“阮昭仪似乎没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以为自己进了宫,被封了昭仪,就是个主子了?居然敢跟圣上拿乔装娇,我劝你早些将以前在府里的日子忘了,别当自己还是有人捧着的娇小姐。”
阮宁蕙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你能踩着沈家谋得圣上青眼,应该是有些心机的,怎么就想不明白自己一无身家背景,没有能与别人谈条件的资本,甭说是圣上命你,就算是你最看不起的太监,都能轻松治你。”
“如今落在我手里,就别想能蒙混过去。”
“把脸扭过来,怎么,是怕奴才的样子污了阮昭仪的眼吗?”
阮宁蕙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没想到颜无恒竟将她心中所想完整剖析了出来。
她当初见沈家落难,且沈崇山犯得是杀头的死罪,立时想着如何让自己脱身出泥潭。
却t没想到,景帝竟如此暴戾无情,任由一个太监来折辱自己。
颜无恒拍了拍手,将一个枣红色的匣子打开,里面器具琐碎,阮宁蕙抬眼看了半晌,待认清其用途后,面孔剎那狰狞惊恐,嘶声道:“你敢!我是圣上的妃嫔,你这个狗奴才敢对我不敬!”
颜无恒低着头摆弄箱中器具,听到阮宁蕙所言,眼神黯了几分,移开了手指,放下一个细小的物件,转而拿起一条皮革编制的软鞭。
鞭身柔软结实,不会伤及人体内脏,但抽打在身上,也足够让一名娇脆的女子顺服。
数息后,殿内突然响起尖声惨叫,不时夹杂着痛骂。
门口守候的宫人默然,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直到殿内的声响渐渐止歇,台阶下观望徘徊的小太监这才敢上来敲门。
颜无恒额上出了些细汗,走出后又反手将门阖上。
“什么事?”
颜无恒被人打断,略有不满,皱着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