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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兽因为不稳定的身体因素,每隔几年便会激发异兽潮,异兽潮时的异兽们性情都会变得焦躁不安,这时圣灵峰修者会将其引到南海,南海的水域奇特,能够让异兽们安静下来,但一般都是有固定路线的,异兽潮也会有预兆。”
“而你爹娘那次,异兽潮毫无征兆,等到发现时异兽已经从兽山中迁徙,而庆岭镇也并非往常的迁徙路线,但当时分宗汇报上来的说辞是因为地壳震动,引发了附近镇子的地震,这才导致异兽往此处迁徙,不过已经将所有人群疏散,无人员伤亡。”
薛心涯皱眉低着头,望着手中玉色茶杯,里面褐色的茶水倒影出有些扭曲的五官。
“当年,确实只有我爹娘惨死。”
白扶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声音温和:“嗯,但当时仙宗并未亲自前去核实,这是我们的失误。”
“师尊,所以当年兽山的异兽潮,是因为邪王吗?”
看着薛心涯的双眼,白扶有些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极其锐利的一双眼,此时眼底却带了些许悲伤。
微红渐渐泛起,在薛心涯硬朗英气的脸上有些格格不入,但白扶却看得心疼。
“大概率是的,异兽本就是他一手炼化,仙宗后来也查明,当年附近城镇都并未有过地震记录,自然也不存在诱导异兽走歪路线一事,圣灵峰弟子也称并未观测到征兆,那就只能是。。。。。。”
“只能是有人故意引发了异兽潮,还借此改道。”
薛心涯的声音低沉,语气却不容置疑。
“而能做到这点的,只有邪王。”
白扶轻轻点头,将手覆在薛心涯紧抓杯壁的手上。
或许是薛心涯长得过于高大,白扶的手覆上去,竟然还有些小。
薛心涯反手将白扶的手握住,声音有些颤抖:“其实,从师尊当时在薛府门口告诉我爹娘一事时,我就认定了是邪王所做,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会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仅仅只是因为我的天极灵骨吗?如果我的灵骨普通,爹娘是不是不会有此一劫?”
白扶感受到完全将自己双手包裹住的温热,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他该怎么给薛心涯说,邪王之所以会成为邪王,便是他的行事风格,所想所做与常人不同。
“与你无关,你是不是天极灵骨,都不是他设计残害你爹娘的理由,但你要知道,邪王之所以会堕邪,便是因为他所想与常人不同,我们认为要帮助弱小,他却觉得弱小都不该存活于这世上。”
“我们心疼,不忍那些可怜残忍场景,他却会主动制造出鲜血淋漓的场景只为自己取乐。”
“你无需去理解他,你也无需对此自责。”
薛心涯看着白扶,微微低头说道:“嗯,我知晓的,师尊无需担心。”
“虽说我不知他具体所做多少恶事,但仅凭我爹娘这一件,便能知晓此人冷血残暴,哪怕不为了爹娘,仅仅是为了天下苍生,作为修者,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继续活在这世间,这对于万千生灵都是极大的威胁。”
白扶笑笑,身子往前探了探,另外一只手抚摸上薛心涯的脸颊:“你能这般想自然最好,但我也不是强求你一定要为了天下苍生而不顾自己,有的时候,也需要带有一点私心。”
私心吗?
薛心涯不语,除开为爹娘报仇,他的私心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