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伞是……异能区别墅里住着的那位的?”
郑灿慢慢问。
梁幸“嗯”
了一声,自觉一把破伞实在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有什么问题?喜欢送你呗?”
郑灿很慢很慢地摇了摇头,她盯着雨伞沉吟许久,才说:
“我女儿曾经带回过一把有些相像的伞,说是一位眼盲哥哥借给她的,只是很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当面归还对方。”
关于明恋
同一时间,北部基地异能区别墅三楼卧室床上,霍序则替恋人拭去鬓角的冷汗欲言又止。
“他们没有感染。”
刑厄像是知道霍序则刚才未尽的话语是什么。
他抬起刚被接好的右臂抚上霍序则苍白的唇,捏住,撬开他的唇齿。
霍序则愣了下,却下意识配合地张开嘴。
刑厄一点点触摸霍序则的齿尖、唇舌:“你想感染他们就不会把自己咬成这样,霍序则,你又骗我。”
要不是狠不下心伤害无辜,要不是霍序则还是迟疑了,霍序则怎么会连“最后的吻别”
都只敢亲刑厄的额头。
满口鲜血往肚子里吞,也正是因为不忍伤害无辜,所以他人三天就发狂的病毒,霍序则作为病毒源头却直到现在还坚持清醒着。
霍序则,一直这么心软。
霍序则沉默地垂下眼睫,他其实也不确定那些人有没有被感染,霍序则现在大多时候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他确实想要放纵自己陷入幻觉,可又总是在最后一刻犹豫不忍。
每当他觉得疲惫不堪,再无法多坚持一秒,他又总会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与幻觉里截然不同的父母家人,想起世界不该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还想让刑厄看看不一样的月光。
从北部基地大楼天台回来后,霍序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他不知道自己记忆空白的时间里发生过什么,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陷入幻觉做过了些什么?
霍序则只知道,他每次恢复意识时,刑厄眼下浓重的青黑、充血的眼睛,以及卧室内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都在提醒自己,他的时间在倒计时。
第三天醒来的时候,霍序则发现自己的手脚上被缠上了柔软的布条捆绑在了床上,而他的恋人正在试图给他喂水。
“刑刑……”
霍序则开口,听见自己的嗓音变得十分黏腻难听。
刑厄闻声立马松开霍序则手脚上的布条,霍序则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脚腕,见刑厄站在床边,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愧疚地盯着自己,好笑道:
“不是有现成的手铐?布条又不牢靠,我咬都能咬断。”
刑厄紧抿着嘴没应声。
霍序则很想摸摸刑厄的脸,可他发现自己手上在没有记忆期间不知做过什么,指甲很多断裂掀开,又被涂了不知道什么药效的红药水,看起来相当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