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轻轻描述道。
孟涟瑜看见宰相在说这话时,眼中不屑一顾的神情,似乎已经在谈笑间决定了二皇子的结局。
等到宰相和皇后离开之时,孟涟瑜的双腿已经全然麻木了。
但是她丝毫没有察觉到。
因为,此刻孟涟瑜的脑海中全都是宰相刚才说出的那几句冰冷的话。
她从柜子中出来,却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嘶!”
孟涟瑜吃痛,揉了揉膝盖,而后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朝学宫外走去。
孟涟瑜情绪异常严肃且低落,她拖着脚步回到府上。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
于是,她便不知时间似的,在前厅的椅子上坐着,一直坐到了太阳都落山,黑暗笼罩着孟涟瑜的脸庞,唯有窗外渗进来的一点月光,侧打在她的眼角,映得她眼睛像是一颗晶莹剔透散着幽光的琥珀。
而傅岭一进门,便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孟涟瑜出神到直接没有听见外面大门的开门声。
直到傅岭轻着脚步,走到孟涟瑜的面前,她才像是吓到了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而这一回过神,孟涟瑜看见傅岭,便条件反射般地跳起来,用力拍上了傅岭是肩膀。
她双眼充斥着红血丝,嗓子很哑,语气却异常坚定。
她说道:“我要去趟江南。”
这一句话出口,傅岭仿佛立刻明白了,于是反抓过孟涟瑜的手腕。
他睁大眼睛,立刻问道:“你知晓了什么,对吗?”
孟涟瑜抬头,直视着傅岭的双眼,轻轻说道:“是的。”
“不可。”
傅岭直接阻拦道。
孟涟瑜毫不掩饰地皱了皱眉头,她早已想到傅岭会阻拦。
因为,这一次是与他的父亲直接对抗。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惹了他父亲又会是什么后果。
傅岭看着孟涟瑜倔强的表情,心里明了这不可能轻易阻拦成功。
于是,他将孟涟瑜按在座椅上,然后坐在了她的旁边。
只见傅岭缓缓开口道:“我们谋划之事,与二皇子还是三皇子的立储之事并不冲突,甚至会两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应当清楚。有个道理你一定明白,一个人要想做成事情,那么他必有取舍,更何况,我父亲此人,我知道他有多无情,你要是去了,那么必定没有好下场。”
其实,在这一整天的思考里,孟涟瑜不是没有权衡过利弊。
她甚至无数次劝自己,不过一条无关紧要的人命
可是当她真正说出这话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自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以人为本,以人为本
这四个字对孟涟瑜来说是信仰,也是来到这里活到现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