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拿捏他的鬼话。
这一切的背后,都只余剩下让他胆战心惊的两个字:道别。
想至此处,谢沉书噌的一下,就从窗边站了起来。可当真想来,人家才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三口,他个在史云腴那“一无所有”
的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倒宁肯史云腴利用他,让自己做孩子的后爹,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与庇护,也绝不愿史云腴再次从他身边溜走。
谢沉书不安至极,他断不会就这样引颈受戮,他要留下史云腴。
倔强的身影,一声不响地走出大殿,叫琊川立在门下不由得追问:“殿下,天快黑了。您往哪去——”
谢沉书却拂袖一挥,厉声答曰:“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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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的房间一片昏黄,史云腴故意没在日落时点灯。
她就这么静静坐在窗边,今夜就算谢沉书一夜不来,她也要在这儿等上一夜。往前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这样一个淡薄无情的人,能为了某人做到这般执着。
史云腴垂眸会心一笑。
她是一点也不后悔当初在青霁山救下谢沉书,也半分不后悔选择独自生下史仲淑。
无论今天她会从谢沉书口中得到何种答案,史云腴想自己都能承受。因为这样就算是错过了,也不留遗憾。大不了,她就带着闺女回到栖鹤镇,住进临水的民居,重新在集市上支起她们的茶水摊。
至于,她和谢沉书,也就一别两宽了……
可史云腴思虑了这么多,却没想到谢沉书竟来得比她预想中要早,她眼看着后窗被人熟练掀开,眼看着那身穿华服的人,麻利地闯进了她的房间来。
黯淡的光线里,谢沉书站定在窗边看着史云腴一言不发,史云腴也在抬头望他。
恍惚一瞬,两个人都有些许尴尬。
史云腴垂了眸,堪堪道出一声:“来了。”
就被眼前人伸手,从圆凳上横抱而起。她想要惊呼诧异,却又因隔墙有耳,给生生咽了下去。
史云腴抓着谢沉书的衣领不明所以,她低声追问:“你想干嘛?”
谢沉书却默而不答,一路抱她去到床前,又将她重重扔了下。史云腴落进床铺的瞬间,帐边的薄纱也跟着落下,她茫然抬眼,却发现谢沉书竟解开他的长袍,朝自己压来。
史云腴就此被他按倒在帐下。
压根容不得史云腴反对,谢沉书的吻,便不断灼烧起她身上的每一寸。
甚至,最后停留的地方,更是叫她难受得脚尖发麻。
“你给我起开,别碰我。”
史云腴低下头,反抗起他强势地对待。她不是厌恶谢沉书与她无赖地纠缠,但至少不该是现在。可谢沉书却跟着了魔般,充耳不闻她的要求。
他就像是想方设法地不让眼前人开口,同他说出那些话。
史云腴却抓着身前人的耳朵,努力克制着自己将要堕落的思绪,软硬兼施道:“小书,现在真的不是做这事得时候…如果你想,等我把话说完。咱们待会儿再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