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带不走她,就把那份本属于她的清净还给她。
谢沉书在琊川的抱拳声中,毅然去往山北,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走失。他一定会将一切平定,再回来。谁成想,当他走出茶园,玄青竟也出奇地追了上来。
谢沉书蓦然顿在即将采摘的满园春茶前,不再敢回头去看,他只能望着充满未知的前路说…
清风使,原谅我的不告而别,请你一定再……
等等我。
风流云散
今日的风有些微凉,缓缓吹开轩窗。
史云腴在午时末的微风中醒来,孤零零望向清冷的房间。不知为何有些心慌。
兴许是睡得太久了……
她这样想。
掀开被窝里的暖意,史云腴套上裙衫无言向屋外走去。
可当她赤脚立在门廊下,寂寥却被风吹了满地。她举目望去那耀眼的天光,不由被灼伤了眼眶,周遭的一切都在吞噬她,往昔里那股如死水般的平静,好似又回来了。
史云腴怅然垂眸,裙摆裹着她的脚踝向了东。
还不回来吗?不是有话要说吗?
史云腴压下心口莫名的烦闷转头想去烧饭,却在回眸望见廊下与她对望的飞琼时诧然:“飞琼,玄青呢?”
飞琼歪着脑袋大惑不解,它似是还想问问她。
今早起玄青走的时候,它也在睡觉。等它醒来后,挨着屋舍的寻找,愣是连玄青的半分影子也没寻到。这不方从厨屋出来,就碰上史云腴打寝屋里跨门。
此刻,一人一狗在廊下几乎同时茫然望向草舍外的天地,史云腴觉得自己还是放心不下……
索性,还是到茶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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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径上,飞琼伴着史云腴一步步踩过,谢沉书与玄青今早走过的每一寸,默然向茶园走去。
史云腴一路上心下惴惴。
她惴惴着谢沉书想要与她谈的话,她惴惴着若是关于洛阳的话题,她该如何作答?
史云腴心知肚明,他要的,她给不了。他给的,她却不想要。
自己亦是断然不会与他,归到洛阳去的。
更莫要提谢沉书的身份,还是当朝那显赫的六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