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第二周,母亲也开始听到皮球与地面触碰产生的响动——咚咚咚,声音不大,却十分规律,每天夜间十一点钟开始,两点钟结束,期间会停下一会儿,仿佛有人玩累了正在休息。
但是男主人却什么都没听到。
第二周的第五天,男主人也开始饱受这声音的困扰,他同样听到了这种声响,就在头顶上方。他们再一次探查和阁楼和屋顶,然而仍旧一无所获,每夜无法休息的疲惫感和遇到奇怪事件的焦虑让他们的精神状况受到了影响,于是他们让孩子先去亲戚家居住几天,两个大人准备着手解决问题。
搬来这栋房子后的第一个月最后一日,夫妇二人仍旧没有找到声响的来源,他们因琐事外出,深夜拖着疲惫的身躯结伴归家。男主人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后,夫妇二人发现曾经隐隐约约的皮球声这次变得十分清晰。
咚、咚、咚。
他们看到自己原本应该住在乡下的儿子就站在他们面前,身上是熟悉的衣物,却沾染了斑斑点点的血迹。那孩子脖颈上什么都没有,双手却捧着自己的头颅,那头颅上的嘴巴一张一合,他诡异地笑着,说:“要和我一起玩游戏吗,爸爸、妈妈?”
这时他们才知道,所谓的皮球,其实是男孩儿手中的头啊——
哦当然,故事就此告一段落。
只是很普通的鬼故事而已,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也没有宏大的场景。讲述这个故事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为了充满了趣味的夜晚开一个好头而已。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哦,我再去组织一下语言。
就在我讲完第一个故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觉得周围的温度突然变低了不少,甚至冷到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而摇曳的烛光也变得有些昏暗,纯一居然吓到惊呼出声。
然后我们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就像是故事里形容的那种。房间内已经昏暗得不成样子,而声音也由远及近,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腥臭味儿和略显阴森的呼唤声。
“要——一——起——玩——球……”
那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温度回升,光线也变成了正常的模样。
说真的,我没有在讲故事,其他几位同伴都能为我作证,当时大家都察觉到了室内环境的变化,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这里真的有鬼吗?还是怪谈成真了吗?我们都不太清楚。
总而言之,大概是有惊无险的程度吧。
记录,其三。
让我冷静一下。
虽然我一直致力于研究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但真的遇到时,我也会有些忐忑不安。蜡烛仍在燃烧,本应第二个讲故事的真帆着实忐忑了一会儿。
她的故事如下:
“这只是我小时候在奶奶家经历过的事情,”
真帆说,“不是什么恐怖故事,但是在小孩子眼中,那已经是值得铭记一生的事件了。”
“奶奶家住在北海道附近的某座小镇,也称得上民风淳朴,我很喜欢呆在那里,因为奶奶对我很好,周围的邻居也都是好人。只有一个……大家叫她木村太太,明明对方是看起来很温柔的类型,说话也轻声细语,但我很怕她,每次与她视线相对时,我都觉得自己很恐惧。”
“木村太太的发型常年不变,似乎是额头之前受过伤做了手术,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前额,只露出一双眼。听说木村先生在两年前因为交通事故去世,只留下他的妻子与女儿一同生活。大家都不知晓木村太太的原名是什么,她也不介意大家如何称呼,丈夫去世后,她就靠着丈夫的遗产和自己经营的便利店维持生活。”
“我对幼时的经历已经记不太清了,对木村太太无来由的反感也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印象最深的居然是某日我在回家途中被石块绊倒,被木村太太扶起来的时候看到了隐藏在发丝后的伤疤,以及她那种……不知该如何形容的眼神。”
“很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应该歧视外表有缺陷的人,但木村太太真的……很可怕。”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我给她披上外套,而夏油君这时候却突然向真帆询问了木村太太女儿的姓名,他若有所思,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却没再出声。
第二个故事结束了。
记录,其三。
大概是因为第一个故事后的异状,大家也不敢再讲述什么奇怪的灵异事件,纯一讲述的故事也只是让人感想平平,大概是在之前的春假时去东京探望友人,归来后不久,听说友人经历了一场意外,差点被倒塌的房屋砸死。说这话的时候,他颇有些后怕的意味,深觉人生无常。
夏油君的表情不太好,大概是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当然,我没有去询问,毕竟归根结底,跟对方不算熟识。
总之,夏油君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冷淡,但我还是想要跟他交朋友,继续努力。
记录其四:
很显然,直美的故事也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某种可能,我们都喜欢研究灵异事件和古旧传说,却也不想遭受危险。
当然,这世界是否真的存在超自然生物(此处标注了重点)仍旧存疑,我们可以在之后寻找真相。
故事会结束的时间是午夜,我们又进行了一次投票,主题当然是究竟要不要去荒村探险。结论是否定——当然不会再继续了!如果真的出现危险该怎么办!要知道,刚才那种仿佛浸入骨髓的冷意让我们无法安慰自己那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