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欠他一分一毫,所以才要亲兄弟明算账吗?
联想今天在车上的种种,陆时深有种不妙得预感涌上心头,不禁开始怀疑虞迟是不是真的已经察觉到他的心思了。……
舞蹈室内,投影幕布上正播放着舞者们或面试或练习时的录像,几位老师仍然坐在原处,观看得仔细,时不时低语交谈。
“你看看这些舞者,每一个跳的都大差不差,但总觉得缺了点灵性。”
男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撇向身边的冯倩如,“我说冯老师,你今天对虞迟是不是太严厉了点?我觉得以他的功底,完全可以做主舞的候选人之一。”
“是啊,倩如。虞迟刚刚跳的明明挺好,一点都不像是懈怠多年的样子。这样有灵性的一个孩子,真让他去跳群舞的话,有点可惜了。”
旁边的女老师也跟着搭腔。
严肃了大半天的冯倩如这才展露笑颜:“他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能使出多少本领,我清楚着呢。他一身本事丢了这么多年,现在不好好的压一压,怎么逼出他身上的那股劲。”
“呦,看来你是早有打算了。”
“我叫他回来,就是想让他来跳主舞的。”
冯倩如手指轻叩桌案,“但我也不会开后门,在这次集训里,如果他没有达到我的预期,那就算他跳的比所有人都好,也得给我乖乖的去跳群舞。”
男老师听得直摇头:“父母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远。冯老师啊,你这可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用心良苦啊。”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园区里一条逼仄的小路上,陆时深咬着烟站在路灯下,仰头吐出寥寥烟雾。
‘踏踏踏---’这时,有脚步声靠近。
陆时深侧眸睨去,额前的碎发凌乱的挡着断眉,他压紧的瞳孔里略过阴鸷寒光,盯着前方的走来的人,唇角勾起冰冷弧度。
陈杰背着单肩包,低头玩着手机往前走,似乎玩的太投入,一直没有留意到前方的情况。
直到走到路灯下时,低头的陈杰这才看见跟前站着个人影,他疑惑抬头,兀然与陆时深凶狠的目光撞到一起。
“是你!”
陈杰被吓得踉跄的往后跌了一步。
“等你一天了。”
陆时深用手指捏灭燃烧的烟头,随手塞进口袋里,眼神森冷唇角却扬起轻蔑的笑,“陈杰。”
“你、你想干什么?”
陈杰身高有一米八,在南方算是高个子了,但看着眼前比自己还要整整高出一个头,身体也比自己健壮几倍的男人,他不禁感到后怕,吞咽了几口唾沫,“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这个园区里是有保安巡逻的!”
“那你喊啊,使劲喊!你猜猜我是怎么知道你几点回家,又是走哪条路回家的?”
陆时深冷笑,断眉下的眼眸撩得愈发张扬狂妄。
陈杰僵在了原地,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全身,他进入舞团多年,每天按时按点来园区,没有比这里的保安更清楚他是几点回家,走哪条路回家的了!
思及此,他扭头撒丫子想跑。
陆时深又怎么可能给对方溜的机会,一把抓住对方的后脖颈,将人拽回来,用力的按在路灯柱上。
“噢啊!”
陈杰吃痛的喊道,脸蛋紧压着灯柱,拼命挣扎起来,“是不是虞迟让你来的?我告诉你,舞团禁止成员打架斗殴,你今天要是敢把我怎么样,虞迟就别想在舞团里混了。”
“虞迟是谁啊?不认识啊!”
陆时深俯身凑近陈杰,嘴唇几乎快要贴近对方的耳朵,阴森道:“喂,你白天的时候很嚣张啊,很喜欢撞人是不是?那要不要试试撞柱子?”
话罢,陆时深抓起对方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扯,逼迫对方仰起脑袋,然后猛地往柱子上砸去。
“啊-----”
眼看脑门就要撞到那冰凉的铁柱子上,陈杰吓得双目紧闭,尖叫出声。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僵持几秒后,陈杰颤颤巍巍的撑开眼皮,只见自己的脑门离那铁柱子大概也就几毫米的距离,他吓的双腿发抖,说不出话来。
陆时深不屑的轻哼,松开了对方的后脑勺:“往后在舞团里给我乖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乱说话,或者是再眼瞎撞人,那你的脑门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运了!”
撂下话,陆时深把兜里捏灭的半根烟掏出来,继续点上,哼着歌,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
路灯下,陈杰早已经双腿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尽管脑门此刻安然无恙,他也后怕的捂住了脑门。
新舞剧的角色会在集体训练结束后分配,只要确定参与新舞剧,那么无论能不能成为舞团的正式成员,虞迟每个月都能够领到两三千的保底工资。
为了配合舞团的训练时间,也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精力练习舞蹈,虞迟辞掉了周六在培训中心的兼职,酒吧的工作也打算一并辞掉。
虽然每周在酒吧只有2、3天的工作量,而且还都是晚上,和舞团的练习时间并不冲突,但酒吧熬得太晚,他实在没有自信熬了一夜后,第二天还能保持好状态跳舞。
只不过,当初他和酒吧签的是长期合同,酒吧这边也有要求,必须要等酒吧找到人接手他的那份工作后,才能批准辞职。
周末,宋呈星从宋婷婷那听闻虞迟重新杀回了舞团后,高兴的像是自己被录取了似的,欢天喜地的来找虞迟庆祝。
在虞迟家蹭了顿晚饭,迎着夕阳西下,俩人在虞迟家附近的一条小河旁散步。
“我觉得阿姨知道你回去舞团跳舞后也很高兴,你看吃晚饭的时候,阿姨都笑的合不拢嘴了。”
宋呈星双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面向虞迟倒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