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个屁,傻逼,还嫌事闹得不够大?”
陆时深简直快被他蠢哭了,打人也不知道找个隐秘的地方,还用酒瓶子,弄出个好歹来就真傻逼了!
然而醉鬼是不可能讲道理的,周恒阳醉的十分有想法,反手握住陆时深拿酒瓶子的手,借着他的手猛地出其不意挥下去。
‘哐----’又一声闷响,这一回酒瓶是落在了虞迟的脑门上。
霎时间舞池里一片安静,围观的人看傻了,陆时深也愣了,虽然他在酒瓶子敲下去的时候反应过来收住力气,可对方被砸的脑门却很快溢出鲜血。
虞迟是典型的冷白皮,腥红的鲜血顺着额头迅速流到了他细长的眼眉间,显得格外的刺目吓人。
“你、你没事吧?”
陆时深心烦意乱,被迫成为行凶者之一,恨不得把周恒阳的脑袋也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
“你说呢?啧……你俩跟我唱双簧呢?”
虞迟无语了,他都快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在这跟他演戏。
不然他能莫名其妙又多挨这么一下?
还特么是脑袋!
这时,酒吧的服务生也都赶了过来,他们显然是认识虞迟的,快步走到他身旁搀扶住人:“虞迟,怎么回事?”
“迟哥,你脑门流血了,要不要报警!”
“没事,一两个醉鬼闹事,照常处理就行。”
虞迟晕乎乎的摆手,酒吧经常出现醉鬼撒泼的事,照常处理就是私了的意思。
“好,迟哥你先坐下。”
酒吧服务生搀扶着虞迟坐到舞台边的台阶上。
与此同时,周恒阳这厮全然没有行凶者的自觉,借着醉意又挂到了那女孩身上,哭唧唧的抱着人家胳膊不撒手:“婷婷,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爱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和好吧……”
“谁要跟你和好了,周恒阳,你给我撒手!我数到三,一、二……”
“呜呜呜,都是因为那个小白脸对不对?好,现在就去把他宰了!”
周恒阳猛地站直身板,凶神恶煞在人群里找虞迟。
这可把宋婷婷吓坏了,连忙拽住周恒阳:“周恒阳,你别闹了,我们出去说,出去说!”
见动手的人要离开,酒吧服务员两步追上去,把人拦住:“等等,我们员工脑门还在流血呢,你们哪能说走就走?”
“不是……不是要走,是他……”
宋婷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敢松开周恒阳,怕这人发疯找虞迟麻烦,慌得不行。
反倒是旁边的陆时深格外冷静,他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点上,火星子燃起,他深深吸了一口,将满腔的烦躁都随着烟雾吐了出来:“跟个醉鬼能讲什么道理,我不还在这么。”
说罢,他咬着烟走到台阶旁,蹲下身看着正用纸擦血的虞迟:“走,我带你去医院。”
香烟原本灰白色的烟雾在灯光的映射下呈现斑斓浓艳的色泽,虞迟隔着这一缕烟雾第一次正式打量陆时深,短发,断眉,表情冷酷,眼神锋利,但却不难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几分少年气性。……
夜幕下的城市,褪去了喧嚣与热闹,高楼林立间霓虹灯交错,透着属于深夜的静谧。
空旷的大马路中央,一辆奔驰g63飞速行驶着,虞迟坐在后座位,脑袋微微倚着车窗,他头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下,黏腻的鲜血粘在他的头发上,脸上也还有未擦干的血迹。
陆时深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去看后座的人,他第一次想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这人五官与其说精致,不如说是瑰绝艳丽。
不过,陆时深知道这人只是骨相柔和,性格可不一点都不像是软弱不堪的小白脸。
刚刚在酒吧里,他提出要带这家伙去医院的时候,连酒吧里的服务员都不放心,然而这人却满不在乎的站起来就走,好像丝毫都不担心他会假借去医院之名行打人之举。
“虽然说大晚上车不多,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声,弟弟,开车看路,别看我。”
虞迟眼眸轻佻,余光在中央后视镜里与陆时深对视。
陆时深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片刻,有种偷窥人被发现的尴尬,连忙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我在看你的伤,血别蹭我一车。”
“那就让你的醉鬼朋友给你洗,我这满头血,还不是被你们俩所赐。”
虞迟轻笑了声,毫不在意的说道。
陆时深眸色一沉:“后面砸你的那下是意外,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要是不乱勾搭别人女朋友,也没这事了。你敢做就得认栽!”
‘嗤……’虞迟忍不住笑出声:“你说宋婷婷?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陆时深不置可否的冷哼了声。
虞迟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也不打算多解释,莫名其妙挨了两下,他还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呢,便道:“何况,今天我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宋婷婷好像和你那个醉鬼朋友已经分手了,就更谈不上我插足别人感情了吧?”
陆时深眉头紧锁,他不擅长处理感情里那些乱七八糟、磨磨唧唧的事情,便不再继续讨论,脚下油门用力一踩,车速飙到100迈。
晚上的医院只有急诊科,虞迟顶着满头血来,被护士领着去做紧急处理,陆时深则是很主动的拿过医生开的检查单去排队缴费。
自助缴费机前,陆时深扫描了检查单,看着个人信息上写的资料。
姓名:虞迟,性别:男,年龄:24岁竟然比他大了整整五岁?
很不合时宜的,陆时深突然想起了刚刚在车上虞迟喊的那一声弟弟,虽然虞迟的确比他大几岁,可他也确实很不爽被别人这样称呼,就像是矮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