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你去把我从家中带来的那套木偶玩具拿过来,和准备的其他礼物一同送给许婕妤吧,二公主和瑜儿差不多大,想来也会喜欢。”
收拾妥当后,时辰倒还充裕,沈骊珠便准备先去拜访东侧殿的许婕妤。
“娘娘,沈贵人来了。”
长乐宫东殿,香雪向许婕妤通报。
“好,请她进来吧。”
许婕妤缓缓放下手中的诗集,吩咐宫人去准备一些茶点。
“臣妾沈骊珠给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沈骊珠带着文瑶走进殿内,恭敬端庄的给许婕妤行了礼,“昨日行事匆忙,未能及时拜见婕妤娘娘,还请娘娘见谅,臣妾略备了一点薄礼,望娘娘和公主喜欢。”
示意文瑶将提前备好的拜礼交给香雪。
“沈妹妹费心了,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许婕妤笑意盈盈,“先前我和公主住在长乐宫中,倒是有些寂寞,如今沈妹妹来了能与我和公主作伴,之后便能热闹多了。我不爱拘束,你也不必每日晨起向我请安。你若无事,常来我殿中坐坐便是。”
“多谢婕妤娘娘,能与娘娘和公主同居长乐宫是臣妾的福气。若娘娘不嫌弃,臣妾倒想日日来给娘娘作伴。只是臣妾刚进宫,对宫中各位娘娘性情都不甚了解,怕犯了什么忌讳,还望娘娘之后多加教诲。”
沈骊珠落座后才看清许婕妤的容貌,许婕妤身着一袭桃红色的长裙,依在长榻上,眉眼弯弯,似水柔情,虽不是什么绝色佳人,却觉得如清风拂过,倍觉舒心,让人觉得亲近。
“教诲倒是称不上,若妹妹有何问题,来问我便是。”
许婕妤温和回应,“陛下不爱女色,妹妹们来之前宫中不过九位妃嫔,皇后娘娘是齐国公的孙女,母仪天下自不用说,贤妃是大公主的生母,平日多协助皇后娘娘掌后宫事宜,九嫔之中也就只有徐昭容和丽修仪,徐昭容身子不好,很少出来走动,丽修仪身为边疆大臣之女,性子便直白些。其余妹妹们也都是好相处的人,今日向皇后请安时,妹妹自然能够见到。”
“是,多谢娘娘提点。”
沈骊珠真心实意道谢。
“时间不早了,咱们先一同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许婕妤站起身,“日后相处时间还长,也不紧于一时。”
待沈骊珠随着许婕妤到了坤宁宫,宫中已经坐了不少妃嫔,美人齐聚,充斥着脂粉香气,在其中明显了看出新旧妃嫔的区别,新入宫的妃子们大多显得紧张忐忑,不敢出声,而旧人们看上去就自如多了,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
“皇后娘娘到。”
听到宫人通传,殿内瞬时便安静了下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吧,今日是新进宫的新妃第一次觐见,各位妹妹尽可相互认识一二。”
众人向皇后请安后,新入宫的嫔妃们按照位份一一向皇后和其他高位妃嫔行礼。
“原来你就是太后的侄女,婉贵人,皇上赐的封号倒是贴切,好一个婉约动人的美人儿。”
首先便轮到昨日侍寝后的婉贵人见礼,坐在皇后左下侧的贤妃开口调侃道,“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欢。”
“婉贵人可是皇上嫡亲的表妹,这情分自然与我们不同,”
徐昭容告病不在,坐在皇后右下册的丽修仪拿着帕子,捂了捂嘴,仿若才回过神来,“哎呀,看我,忘了这里还坐着一个嫡亲的表妹,安贵人,你可别见怪!倒是你们今日也是心有灵犀,连衣服也是选的一个颜色。”
安贵人的脸色格外难看起来,本来昨日皇上去了魏芙处便生了一肚子气,昨夜辗转反侧不得眠,今日来给皇后请安,又看见魏芙和她选了t同样嫣红色的襦裙,更是让她压不住火,便脸色铁青,生硬的回了一句“娘娘说笑了,臣妾不敢。”
,心中不由得对魏芙更加愤恨,对口无遮掩,故意挖苦她的丽修仪也生了几分恼怒。
“哈哈哈,竟也有你不敢的事,我可是听说前段时日入宫的丁秀女因为坏了安贵人的裙子,可是连夜受了惊吓,便送出宫了,听说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丽修仪看着强忍怒意的安贵人,眼底闪过不屑,又看向端立在一边的婉贵人,“不过,却赶不上咱们婉贵人内有乾坤,既能笼络的了圣心,还能让一同选秀的丁秀女甘愿得罪承恩公的女儿。”
“娘娘说笑了,丁秀女一事与臣妾并无关系。”
婉贵人暗中抓紧了手中的帕子,神色却是不变,语调平稳。
“丽修仪,言辞注意些分寸,丁秀女一事并无证据和婉贵人有关,连夜出宫也是因为自责过甚,一时情绪不稳,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你既不了解实情,便不宜胡说。”
皇后娘娘出声制止,声音威严,“之后在宫中若是再让本宫听到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本宫定会严惩。”
“是,皇后娘娘,是臣妾失言了。”
丽修仪撇撇嘴,但听到皇后出声,也就不情不愿的收了声。
轮到沈骊珠见礼问好,碍于皇后的发话,丽修仪略看了她两眼,随意赏了礼物,也没有多说话。
倒是坐在丽修仪下方的宁婕妤开了口,“听闻沈妹妹自小师从叶太傅,与叶美人是表姐妹的关系,倒是今日见妹妹和叶美人疏远的很呢。”
“倒是不劳宁婕妤操心,臣妾和沈贵人如何是自家人的事,不必耽误各位姐妹的时间。”
沈骊珠一怔,没想到一直在旁默默无言的叶贵人会开口替她解围,抬眼看向叶贵人时,却见她并没有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沈骊珠一时精神恍惚,囫囵地向其他妃嫔行完礼便坐在座位上魂不守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