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可能,她不想让他嫌弃自己,如若太子反悔觉得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丢弃她,连和离都求不来了。
感受到身侧之人的情绪,商祁脸色有些微的缓和“别怕,有我。”
有那么一瞬间,司念感受到了商祁的态度,她觉得他应该也是希望能得到太后祝福的。
司念看着手上的那只大掌,怔愣了一瞬。
鬼使神差的司念的害怕一消而散,他既然选择救了她全家,便是于她有大恩,她怎么会如此自私,只考虑自己,她想清楚了这点,抬眸迎上商祁的视线,微微一笑道:“好,我去。”
商祁神色复杂的看向司念,他若不去,怕是会落人口舌,被人说不孝,被称为失德。若去便t被刁难,不过商祁道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一切有他。
后边的路他尽量放慢了脚步,与司念并肩而行。
太后的寝殿前需要穿过长廊,长廊深处有几个看着年龄不大的宫女,司念与她们擦肩而过,她们皆是目不斜视,直到殿门,一旁有一个穿着稍显华丽的大宫女,恭恭敬敬给商祁行着礼,面无表情的说道:“殿下,我去通报一声。”
说着便走进慈宁宫内,不多时她便出来通报,“可以进来了。”
司念想起,她上一次来太后宫中并没有见到这么多的宫女,这次太后宫中如此兴师动众,怕是猜到了商祁会来。
穿过镂空雕刻的玉屏,旁边的深棕色案上放着博山炉,博山炉中细细的烟盘旋升起,香气缭绕很是好闻,不知用了什么香。
商祁紧了紧手,司念脸上泛起红意,想起那日大婚,他叮嘱她在外人面前假装恩爱,此刻他明明是演戏,她都有些不习惯,不自觉的僵直了脊背,反观商祁,他怎么脸色如此平静,连握手都这般自然。
不巧的是,太后一旁站着的是大皇子商宴。
司念有些忐忑,他之前那般卑鄙的强迫她,没有成功,此番她和太子成双成对,商晏怕是会记恨上她。
商祁握着少女的有些颤抖的手,知道她有些害怕,她之前对他不是很大胆吗?想到司念对自己和商晏不同的态度,他俊美如刀刻的脸庞此刻有些柔和,眼中明明淬着碎冰,却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气定神闲的给太后行了礼,道:“孙儿给太后请安。”
一旁的大皇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缓步而来的两人,那双眸子似毒蛇信子一般扫向司念,可在两人行礼之后,他的视线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
商祁身形颀长,直接挡在了她身前。
司念也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脸上有些懵懂,看着前边挡住自己的身影,似乎这样的商祁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怕。
不等太后出声,商宴便开口道:“太子身份这般尊贵,居然会瞧上一个四品朝臣之女,着实叫人有些意外。”
太后附和道:“这丫头不过是我给宴儿挑剩下的女子,你倒是纳了,今后怕是要给皇家丢不少脸面。”
这些话语听得司念一惊,她本就觉得太后语气不善,会给她挑刺,果然她还是被说了,只不过她身为太子和大皇子的祖母竟然只知道维护大皇子,真是太偏心了。
商祁看到司念的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她害怕了,于是冷了眉目道:
“身份贵贱并不能代表什么,我的妃子不需要出身显贵,自然可以护住她。不像某些人,做实了龌龊之事,还需要靠女子助力。”
商祁冷眼看着对面之人,负于身后的手却紧紧的牵着司念。
“胡闹!”
太后厉声呵斥道:“身为皇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般诋毁自己的亲兄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叫你这般目无尊长!”
商祁轻嗤一声,旋即颔首道:“既然孙儿与妻已经给您请过安了,那皇祖母好好保重身子,孙儿还需准备几日后的春狩,便不在此处碍您的眼了。”
司念听到他说道妻这个字眼,有些陌生,她是他的妻,最起码现在是,司念心道虽然太子商祁只是为了拥有兵权才有她这个缓兵之计,可有他这么一个人在,她会感到舒服,这种舒服和张染给她带来的舒服不同,司念心道或许他们和离之后,她还能找他做朋友。
太后挥手道:“罢了,你退下吧。”
此刻大殿只剩下太后和商晏。
商晏脸色和缓,小心的给太后捏着肩,问道:“祖母,方才您怎么就放过了她?”
太后手中拿了一串佛珠,双眸微阖,闭上眼念着佛经,少顷睁开眼道:“那女子也算乖巧,是个好拿捏的,至于太子……之后就当你的磨刀石吧,你小心些用那些腌臜手段,别总是让我给你收尾。”
商晏听到太后数落自己,面上仍带着笑意,“您觉得这香料好用吗?好用我命人多配些,还能给您驱驱虫,”
太后不疑有他,“都交给你吧。”
,商晏渐渐勾起嘴角,眼底浮现起一抹诡异的光。
司府门前。
两匹骏马在司府门口长长的嘶鸣了一声,这让原本就备受瞩目的马车又吸引了更多人的注目。
汗血宝马千金难求,能让汗血宝马拉车的人除了陛下也就只有东宫那位了。
前几日东宫迎亲的阵仗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今天也正是太子妃归宁的日子。
“都说高门无感情,但我看太子还是很宠咱们这位太子妃的。”
一个中年女人看着如流水般往里面搬的回门礼,咋了咂嘴。
“可不是嘛,就拿前几日迎亲的那个阵仗来说,十里红妆,那可不是掺假的!太子归宁可是司府莫大的荣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