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索性再叫人加床被子。
原本他是不想二人分被而眠才只留下一床,可她这样执拗下去,只怕要得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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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顾窈醒来,柔软的被褥全裹在了她一人身上,下意识往边下看,身侧之人早已消失。
昨日的坏情绪似乎还影响着她,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呆呆地望着他的枕头。
春桃端着水盆走进来,见她望着魏珩的床铺,笑道:“大奶奶忘了,大爷休期结束,今日起便要上值了。”
顾窈闷闷应了一声。
她眼下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后知后觉:
她昨日是否不讲理,那般迁怒于表哥。他也说了是看她想起母亲……他本就是体贴沉稳又对她好的哥哥。
昨日是他休期最后一日,她竟也没与他好好说两句话,就那样冷着他到今日。
她心中升腾起悔意,却已没法回到昨日。
今日她孤零零的一人,只能按照他之前教的去打算盘。
越打便越愧疚,方丢了算盘到一边,便见平素稳重的夏莲进来,面色凝重:“大奶奶,庐阳公主殿下驾临,已到前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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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不同,魏珩没将这当回事。
他长她几岁,又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既成了夫妻,自觉要包容爱护她。
她年岁尚轻,许多事儿爱钻牛角尖,这实在寻常不过的。
他至京兆尹院,谢过了各位恭贺新婚的同僚,便平静坐于桌前处理这三日积下的公务。
只是眼睛在看公文,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她。
今日下值,不如给她带些糕点,夫妻两个过日子,总不能一直冷着——
忽地,沈云羡拍了下他的檀木桌,吊儿郎当地坐在上头,挑眉道:“怎么,在府衙里还发愣?看样子,你这新婚过得很好。”
魏珩面色如常,手指点了点一沓纸,并不在意他的打趣。
沈云羡称奇:“这倒怪了,我还说这满京的闺秀你一个都瞧不上,怎就独爱你那泼辣小表妹?”
魏珩听他这话,只道:“她并不泼辣。”
她在他跟前,总是可爱的。即便偶时说话做事大胆了些,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自个儿。
说罢,携了一迭公文去找京兆尹大人批复去了。
才至后堂,便在一排候着办事的人里瞧见了何春林。
魏珩叫他:“何伯伯。”
何春林微微一怔,忙走过来,道:“魏大人。”
他两人各叫各的,魏珩便也没勉强他叫“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