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昔日玄武国的都城——玄武城,天就越冷。几经跋涉,我们终于到了玄武城的冰雕场了!
护卫军和胧儿都冻得瑟瑟发抖,独本爷高兴得很,眉飞色舞,完全不知寒冷。玄武城中有许多冰雕商铺,我命人购了十几件貂皮大衣和十几双冰靴,分发给每一个人。自己则一身利落豹衣,在冰面空翻,一扫南方的暑气。
胧儿更是聪明,他仿佛是天生的北方儿郎,不一会儿就学会溜冰了,如履平地。而且比我滑的还快,还能在冰上飞舞。
我拉着他,一同在冰上旋转。我畅快极了,终于不用再呆在那暮气沉沉的宫殿,受董夫子的教训、董棠的监管,还有父帝无形中的期许,所给我的压力。至少这一刻,我是自由的,与胧儿一起,真正无拘无束!
虽然目的已达,但我仍觉不尽兴。其实白虎山才是游雪的最佳地方,我曾翻过白虎族进贡的绘制图册,上面记录了白虎美景,白虎山上白雪皑皑,美不胜收。不过,我那一本正经的父帝,非说那是白虎族的地盘,不允许旁人近。
老子不管,下次一定要找个机会,带着我的小胧儿,偷偷溜过去玩。
回到平鹤城,董棠不知道怎么就进了我的太子府,端坐在本爷的太子椅上。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八…八哥占麻雀巢,还是喜鹊巢来着。然后她又开始碎碎念,说我玄武此行扰民伤财。并指着搬来的一坨圣贤之书,命令我研读。
我忍无可忍,下令逐客。没想到董棠竟然丑人先告状,向我父帝哭诉,说我不尊重这桩御定下的亲事。
一到极乐殿,还没等父帝开口,我就向父帝言明:“父皇,爹!我真的不喜欢董棠。”
希望他老人家能收回定亲的成命。
“你会慢慢喜欢上她的。”
父君斩钉截铁说道。他望着我,又叹了口气:“父君这也是为你好,你爹爹从前曾见过前车之鉴。我曾有一位堂兄,你应该称他一声伯伯,他是平文家族的正式继承人,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只是……”
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接口道:“他们都说我堂伯平文公子他,是被一个女子害死的。”
父君点点头:“是的,那个妖女祸国殃民,害人害己。所以,阿爖你须得记住,娶妻娶德。为父为你定下这门亲事,不仅是因董家背后何氏一族的势力,也是因为董棠她端庄娴雅,未来不会拖你下水。而不必像你伯伯一般,因一个女子,而落入无尽深渊。”
五、我的男人,就是要穿裙子!
我见父君语重心长,自觉无话可说。悻悻回到太子府中,翘着二郎腿,躺在锦塌上。只是杯中的葡萄酒也不太香了,就连桌上供承的翡翠玛瑙光泽也大不如前。还有那个阶下跳舞的新舞姬,眉毛化的又粗又浓像毛毛虫一般。她穿一袭红衣,舞姿矫揉造作,实在不那么让人舒服。
更让我不舒服的是,那红衣舞姬先是使尽全身斗数想引起我注意。见我对她不感冒,又偷偷频频望向我的胧儿,朝他抛媚眼。当我眼瞎啊!
我下令将这不要脸的舞姬赶出太子府,她慌忙下跪。韩胧也为她求情:“太子殿下,不知红鸾姑娘何处惹怒殿下,兴许是她无心之失。”
什么,叫祸乱?这么不吉利的名字,赶走赶走。
韩胧继续说道:“太子若是嫌她舞艺不精,小人可为太子舞一曲,以解乏闷。”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极为勉强的样子点点头。我指着那“祸乱”
舞姬的舞衣:“这红色,她穿不配。胧儿,你穿!”
下人们听我命令,下就把那舞姬的外舞衣扒搭下来。我又命府中管事陶兴,打发她去做洒扫的贱役。那“祸乱”
舞姬眼中露出怨意。
胧儿穿上那袭红色舞衣,衣带长裙,我眼前顿时一亮。果然又美又仙仙的,我的胧儿就是适合穿小裙子。人都说昔日朱雀国的楚妃乃是绝世第一美人,我却觉得只有我的小猫咪才配的上这一称号。胧儿一舞作罢,我命下人取来父皇赐的玉龙簪子,给他戴上。玉光映着我小胧儿那白净皎洁的脸庞,更衬得他如花似玉。
我实在忍不住,当众亲了他一口,众人皆瞠目结舌。韩胧则十分害羞,脸上一片绯红。我看着他娇羞的样子,又忍不住想再逗逗他、欺负欺负他。不过呢,只有我才可以欺负他,除我之外,谁敢欺负我小胧儿,我就是超级护花使者,一拳打一个。
我退去众人,让韩胧坐在我身旁。我将他搂在怀里,他唤我:“太子,”
我与他言:“你不必叫我太子,叫我阿爖就行了。”
胧儿怯生生地尝试唤我的名:“阿…爖…,”
他又说,“阿…爖,你为何这样优待看重我?你甚至对我一无所知。”
我想要摸摸他头发,他起初避开。后来又乖乖将头摆在我面前,让我摸。我摸了摸他头发,这样柔顺又有光泽,我缓缓说:“胧儿,我身边所有人除了父皇母后外,无不是因为权势地位向我献媚,讨好我。你不一样,你让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守护保护一个人的意愿。”
他怔怔地看着我,仿佛仍是不解。
过了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本太子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热闹呢?由于害怕再次出现之前那种,本太子一出门,便街可罗雀的局面。我偷偷拉了胧儿,就我们俩,一起去外面游湖。
我们两人手牵手,走在湖桥上。起初,本太子觉得十分惬意,美山美水,还有美人胧儿,就我俩约会。但好景不长,桥上许多小姑娘纷纷打量我们二人,窃窃私语。那些个小姑娘胆大包天,也不知臊,朝我们扔果子,还上前拦住我们,问我们的姓氏和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