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
“……”
“你真当我救风尘?把人还回去不过是想当个伪君子假好人罢了。她二人横竖跑不掉一个‘死’字,杀孽这种事便交由燕晁去做,他不怕煞。”
燕衡平静道,“我也少背两条人命,那些冤魂都快压得我直不起腰了。”
“王爷,”
崔云璋有些不忍,“你想得太多了。”
燕衡语气放沉:“崔栖说我想得多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说这种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
崔云璋叹声道,“那些人不说多么罪有应得,也该是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
燕衡抬起头来,“你觉得谢承阑如何?也该‘死得其所’?”
崔云璋毫不犹豫道:“不管他是谁,若是妨碍王爷的生路,那便都是。”
燕衡愣了愣,又埋头睡下去,语气不明道:“你倒是向着我。明日进宫拜年,给昴儿选一套喜庆的衣服,下去吧。”
第二天,衣服挑好了东西也都备好了,只是没想到,年没拜成,反倒惹了一身骚。
殿堂对质证清白
第二天清早,燕衡破天荒被强行叫醒了。
燕衡睡得个迷迷糊糊,听见床帐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翻了个身捂住耳朵,语气里有了明显的怒意:“哪个混账?大清早鬼叫什么?”
崔云璋急得原地转圈,道:“大爷!你快起来吧!太子和刑部的人都在外面等一刻钟了!”
燕衡左耳进右耳出,木讷地象征性问一句:“做什么?”
崔云璋知道他肯定又睡过去了,顾不上其他的,冲进去就把人拉起来,急急忙忙给人套上外衣,手忙脚乱的,衣服都穿错好几次。
燕衡任由他伺候着,勉强醒了神,只是眼睛还是睁不开,声音有些朦胧:“燕晁来我能理解,刑部的人来做什么?”
崔云璋瞧他火烧眉毛都不急的模样,十分无奈:“你可知刑部来的是谁?”
燕衡还是无所谓,猜测里掺着玩笑:“总不能是袁知策吧?”
“怎么不能?”
燕衡睁眼,瞧他一脸沉重没再说话,有些意外,惊疑道:“真是?”
崔云璋还是不开口,给他个眼神,算是默认了。
燕衡活这么多年,除了姓燕的和姓崔的,就没和五品以上的官员有过往来,更别说袁知策,他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几次。
这大三品的刑部尚书来找他,怎么能不稀奇?
燕衡低头思索片刻,不由得感叹一句:“难得。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