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思有了他这个儿子,但却不被豪门承认,连私生子都没有资格当。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记忆中,妈妈经常带着他去到一个豪华的大房子面前。
又哭又闹想见这家的男主人一面。
但是没人出来见他们。
只有佣人会出来赶他们走。
有时候用扫把打他们,有时候用冷水泼。
可能是真的觉得毫无希望了。
她妈妈后来也没有再去过了,但得了抑郁症。
在他十岁那年,自杀了。
他放学回来,看到妈妈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已经被血染红。
她闭上了眼睛,走的决然,对他没有一丝留恋。
他从那时候就知道。
没有人真正在乎他。
妈妈也不过当他是步入上流社会的筹码。
舅舅和舅妈来替她收尸,看到他,还是把他带走了。
因为他们也对他那个豪门爹会给钱或者会认他抱有期待。
那些有钱人指缝里露出一点东西,都够他们挣几十年的。
他们也带着他去到那个豪华的大房子面前。
但是待遇与之前并无不同。
还是被佣人驱赶。
他一开始跟着母亲去还是有些期待的,后来就再也没有。
这次也没有。
但是这次他看到了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他从车上下来,有人在为他撑伞遮住太阳。
佣人们齐齐恭敬的喊他,“少爷,您回来了。”
仿佛跟刚刚对他们恶语相向的不是同一批人。
他舅舅看到男孩子,大喊,“少爷,少爷,这位是你的弟弟!”
佣人立刻上前捂住他舅舅的嘴。
男孩撩开眼皮往这边看了眼,皱眉,不耐烦的道:“烦死了!”
佣人们都脸色发白。
一位年纪大的说:“少爷,我们进去吧。最新款的手办已经到了,您去看看!”
男孩不开心了,他手一摆,“不要了!扔了!”
他有点气呼呼的往里走,几个佣人追上去哄他。
留下的佣人对他和他舅舅更加冷目相对了。
“赶紧滚!要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在他们刚走两步的时候。
那男孩真的把全新的手办给扔了出来,滚到了他的脚边上。
好像是在告诉他:你们踮起脚才能得到的东西,是我不要的垃圾!
从那之后,他舅舅一家对他的态度就变得非打即骂。
舅舅喜欢喝酒,一喝醉就会把他打的半死。
他也记住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大少爷!
跟他过着截然不同生活的大少爷!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从十岁到十八岁这个阶段。
他没有朋友,没有家人,自学了画画。
慢慢有人欣赏他。
南城大学艺术系朝他抛出了橄榄枝。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又见到了裴立南。
在酒吧里。
尽管时隔那么多年没见过,但他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