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了一眼我正在滴血的手。
“不好意思姜教授,我送你去打针。”
“没事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拽了两张纸巾包裹着自己的手指,我客气地婉拒。
一方面是因为我真的不想麻烦陈望,另一方面,我很怕打针。
但狂犬疫苗不打不行,逃是逃不了的。所以趁我晕针之前还有意识,我真的不想在短短一天之内,在陈望面前把自己这辈子的糗都出光。
“我必须要陪你去。”
陈望的口吻,没有丝毫可商量的余地。
“你是在我家,被我家的狗咬伤的。我有义务确保你的伤情得到有效治疗。否则回头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家属来讹诈我,说不清反而不好。”
听着陈望一本正经,却又好有道理的这番说法,我只觉得心底一万头草泥马踏过。
陈望下楼开车,送我去最近的防疫中心。
那里有二十四小时急诊,可以注射狂犬疫苗。
路上我问陈望,一般中介的借配业务,有很多都是在宠物舍完成。
“陈总你以前也没养过狗,第一次自己没经验,不怕手忙脚乱么?”
“我是想让公主在家,能舒适一点。奥特曼上门,就会有种入赘的感觉,不敢欺负我家公主。没想到……”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陈总,你要是有个女儿,一定是个女儿奴。”
“我有。”
陈望一边开车,同时往旁边瞄了一眼。
我这才注意到车前镜上挂着一个平安符,摇摇晃晃翻到后面,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
穿着漂亮的小碎花裙,没有正脸,但能够感觉得到她可爱的像个天使。
“抱歉,我不知道你结婚了。”
“没有,助养的。她被亲生父母,几个月就送到了福利院。”
“这样啊……”
我偏过头,心中难免一阵钝痛。
我怕自己情绪失控,赶紧深呼吸几口。
“怎么了?”
陈望问我。
我摇头说没事,怕打针,紧张。
挂号后,没等几个人就轮到我了。
我咬紧牙关,双拳攥进,眼睛看也不敢看。
医生一个劲儿跟我说:“放松,放松姑娘,哎,你看你男朋友被你吓得也跟着紧张。”
我尴尬地抬头,看着陈望。
刚想说点什么,护士阿姨套路太深,趁我走神,一针怼上去!
“哎!好了好了,快放松一下,拔不出来了要!”
陈望:“……”
狂犬疫苗不止要打一针,我施施然收起了后面的单据,放进包里。
陈望去帮我交了费,然后说要开车送我回去。
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我想我要是坚持说自己打车,也有些过于矫情了。
就这样,我乘坐陈望的车子到了家楼下。
看着楼上窗户隐隐约约里透着的灯,心中杂陈五味。
我已经很久没有晚归了。
自从女儿没了,我的生活除了黑白灰,就没有别的色彩。
没有认识新的人,也没有发生过今晚这样又无厘头又悲催的新鲜事。
我拿出钥匙开门,想着不知道陆川有没有下夜班回来的时候,突然间,我意识到一个很重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