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盛疏庭会喜欢的,毕竟有的时候走在街上,盛疏庭的目光也会在类似穿着的女孩身上流连。
池思岫也为此打趣过她,盛疏庭倒不否认,只是略有害羞地说:“我就是很好奇,如果你这么打扮会是什么样子。”
当时池思岫就想,或许盛疏庭早就看腻了她千篇一律的小圆领,白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看着再美,拥在怀中也是冰冷的。
她一直想,如果有机会,她要为盛疏庭做一次改变。
但盛疏庭似乎并不喜欢。
盛疏庭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又舍不得,怕池思岫难过,纠结了许久最后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严严实实地给池思岫裹了起来。
“别冻着!”
可现在明明是夏季。
“盛总,您来了!”
穿着灰色马甲的小姐姐热情地跟盛疏庭打招呼。
“这是我太太,你带她进去,王志那桌。”
盛疏庭转头对池思岫说,“你穿了高跟鞋先进去坐,我去车里拿点东西。”
灰马甲带着池思岫进了酒吧,她原本想引领池思岫到王志桌前的,但门口的人忽然有急事用对讲呼叫她,于是她远远地指了指王志坐的那桌,问池思岫方不方便自己过去。
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池思岫连忙点了点头。
这是池思岫人生中第一次进酒吧,逢春内灯光缭绕,看得池思岫眼花缭乱。方才灰马甲指的方向有两个十人卡座,昏暗的灯光下她根本没法从那些红男绿女中分辨出哪个是王志。
她生疏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向那两个卡座走去。
其中一个卡座有个银发男子穿着件后背有着夸张刺绣的棒球服。这发色,这服装风格,非常王志。
池思岫鼓足勇气,强挤出个大方得体的笑容,朝银发男子走去。她假装不畏惧地拉出座椅,大大方方地坐下,和满桌的陌生人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旁边的银发男子转过头,愕然地望着她。
和王志比,那张脸略显苍老,极其陌生。
笑容尴尬地僵持在脸上。
“嘿,千洋,什么时候招惹的桃花债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吸引了池思岫的注意。
那声音又哑又钝,仿佛历经人间沧桑,见惯世事无常。按理说,这声音并不悦耳,可她却像具备什么魔力,诡异地顺着耳膜深深地印刻在池思岫的大脑。
她蓦地抬头,发现一个银灰色长卷发的女人正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她。
那女人化着浓妆,中庭偏长轮廓立体,高耸的鼻梁有几分混血感。那套五官本该给人很硬朗英气的感觉,可长在她那张脸上却又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柔媚和成熟感。
她皮肤光滑白皙,即使笑着眼角也没有一丝皱纹,整张脸上也没有任何衰老带来的塌陷,可池思岫总觉得她应该比自己年长许多岁。
或许是因为那双狭长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装着她这个年龄无法肖想的世故和老练。
女人坦然地穿着一条暗红色的吊带裙,身前白皙的皮肤呼之欲出,却不像池思岫一样紧紧地捏着西服的领口。她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烟雾缠绕指尖,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妖娆。
“妹妹,千洋不会喜欢你的,还是来姐姐这边坐吧,姐姐疼你!”
她浅浅笑着,朝池思岫招了招手。
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