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还在,但那条她看得非常重的手链,却不见了。
林幽篁手指抖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将口袋和书包都翻了一遍,确定是没有。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更强烈了,她紧紧抓着书包,竭力镇定,开始回忆一下体育课的流程,以及之后自己的行动。
这段时间,她去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实在想不出手链是在哪里丢的。
教地理的林老师已经挺着醒目的啤酒肚出现在了讲台上,但林幽篁却猛地站了起来,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老师,我有东西忘带了”
,就往教室外面跑。
林老师一愣,先是不悦地皱眉,待发现跑出去的居然是林幽篁,才稍稍展眉。
别人说东西忘带了,八成是借口,但林幽篁肯定是真的忘记了。
于是林老师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教案往讲桌上一摆,将回头查看情况的学生们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来,笑呵呵道,“好,我们开始上课。”
结果话音才落,就见另一道身影匆匆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开座椅,飞奔而出。
林老师顿时大怒,“江独照!”
虽然我肯定不会相信,但你也不至于连个借口都不找吧?
第一次
江独照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
整整三个月,她始终牢记自己的决定,不再往林幽篁身边凑。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只要在其他事情上把精力耗尽,自然就顾不上关注林幽篁了。用这种方式,江独照成功控制住了自己的行动。
效果也十分显著。
即使是同班同学,如果双方都不主动,很可能一学期都说不上一句话,何况是一方主动回避?
时间长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似乎没什么不好。不靠近,就不会被排斥,不会受伤,不会难过,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江独照从中得到了一种浅淡的平静。
如果不是偶尔还会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那个人的话,可能连她自己都要以为,真的已经放下了。
但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今天的林幽篁有点不对劲,江独照一到教室就发现了。因为她竟然没有在看从老姚办公室拿回来的那个厚厚的文件夹,而是在对着窗外发呆。
大部分同学在学习的间隙都会这么做,既能休息眼睛,也可以放空大脑,但林幽篁很少。
她总是争分夺秒。
很奇怪,明明她已经是整个班级,不,整个学校成绩最好的那一个,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存在,但林幽篁却总是很急迫,总是在努力,仿佛有一根弦,在她的身体里不断地绷紧、催促。
可是今天的林幽篁,似乎暂时从那种专注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了。
而且关注窗外的频率明显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