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耳边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扶念才侧过身,借着月色细细描绘着眼前人。看了好一会,她忽然抬起手,悄悄戳了戳那只毛茸茸的耳朵。
抖动了两下,某狼依然睡得很沉。
扶念于是大着胆子将人揽进了怀里。
这一晚霍祈年的梦很混乱,一会是在凛北,漫天飞雪里,她和几只白狼追逐嬉闹。一会是在若水,凌绝顶上,她和什么人在争执。画面很模糊,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面孔。再一闪,她竟然又出现在了乌啼妖域,就立在群山之巅,远远眺望着若水的方向,看万家灯火……
梦中竟生出了一丝悲凉。
直到那一声“祈年”
,温温柔柔的自耳边传来,这场纷乱的梦才终止。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霍祈年是被闹铃吵醒的。她困得要死,大脑昏昏沉的,胡乱按掉闹铃,翻了个身还想再眯一会。
身侧空空如也,扶念已经起来换衣服了。
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霍祈年一时有点精神恍惚,还在思考这是什么声。
她努力睁开一道缝,白皙的香肩一闪而过,扶念换上了昨天那套流苏旗袍,正挽着长发往浴室走。
霍祈年瞳孔微缩,瞬间精神了,愣了好半晌,这才将昨天的事都回忆起来。
她多了个亲人!未来至少五年,她都要和这女人一起生活的!
扶念对着镜子梳妆,她擅长水系术法,其实身上这件衣服已经被她“清洗”
过了,只需要勾勾手指,瞬间就能沥干水分。
她故意没动新买的被褥。
早饭依然是天道院的食堂,霍祈年打包了几样带走,御剑飞回去从窗口递给扶念,嘱咐她第一天先看看电脑,对现代生活有个大概印象,之后就匆匆上课去了。
周一第一堂课是历史,某狼根本没着耳朵听,闷头疯狂补作业……
六日两天忙忙叨叨的,把作业忘得一干二净!
许是心里惦记着人,这一上午她总觉得时间格外慢长。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楼道里还碰见了南柯。
依旧是一身紫色的纱裙,半遮着面,南柯是特意来找她的。
“哎,祈年。”
她把人叫住却是欲言又止,眼神很是复杂,良久才道:“无期都和我说了……”
那天真正想解梦的不是别人,就是霍祈年。
……这小狼长本事了,竟连她都忽悠。
公孙无期为此吐槽了半小时,特意拿了体检报告证明清白。
“什么春梦?!那是大尾巴狼扣我屎盆子!我拍脑部ct是因为唤魂铃!”
……
霍祈年面带疑惑,问道:“什么?”
“你啊……”
南柯叹了口气,“解梦还不好意思,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