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茗这么想就这么问了,“你不要我了吗?”
“我给过你机会,”
盛初棠神情疏淡,语气冷冽到,如同一把把冰刀子,毫不留情地戳在心口上,又痛又冷,“往后,不要再叫我姑姑。”
姜茗想过不叫她“姑姑”
,但没想过是在这种场景下。心口处的冰刀化开,留下一个个大窟窿,呜哇呜哇地,涌出血来。
好疼啊。
不是姑姑,那就是“盛老师”
了,她也不要她了。
姜茗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就那样傻傻地望着盛初棠,眼睛里聚起泪意。
她终于,又是一个人了。
“至于这部戏,”
盛初棠继续说,“我希望你能敬业一点,不要让我为难,出现开拍后换角这种事。”
姜茗不希望这话里有言外之意,只能装作没有。
“还有,”
盛初棠冷冷觑着她,“不吃晚餐卖惨这种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如果你非要糟践自己,你要知道,这与我无关。”
“现在,可以麻烦你回到自己房间吗?”
药好像发挥作用了,胃里开始没那么难受,稍微舒服了些,只还残留着那阵凉意,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冻得她浑身僵硬。
盛初棠深深看了她一眼。
眼里的失望直冲冲钉在姜茗心上。
心口乍然间剧烈一痛,痛得姜茗几乎忍不住要呼出声,她咬着下唇,强忍住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盛初棠自觉这话说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姜茗再怎么固执,再怎么倔强,有这么一遭儿,估计也不会再上赶着来。
到底是养了十七年的小孩儿,姜茗什么性子她不说一清二楚,总也还是知道个大差不差。
盛初棠转身,不想再废话,朝门口走过去。
刚踏出一步,手就被紧紧拽住。
盛初棠低头,还是那只手,细细长长,骨节分明,冰凉的触感也没变分毫,总不是十分健康。
盛初棠用了点力道。
没挣脱。
“松手。”
姜茗没讲话,她怕一开口就是哭腔。明明不打算哭的,眼泪情不自禁啪嗒啪嗒掉出来。
“姜茗。”
盛初棠语调愈发冷淡。
“松手。”
“你能不能,别不要我?求你了。”
姜茗也不想这么窝囊,可是克制不住。她能说的能做的都做了,可是盛初棠,越来越冷漠。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以为才刚刚开始,可是盛初棠已经给她判了死刑,没人告诉她该怎么办,难道只能这样,听话乖乖的麻溜儿的,自己滚出盛初棠的世界吗?
她不要。
“不可能。”
盛初棠冷肃道,“别说不切实际的话,姜茗。”
不切实际?
那什么切合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