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泽:“这不重要,反正你俩活着挺好的。但这口气不能这么轻易咽下去了。”
梁幼灵:“为什么不采取法律的手段去制裁他呢?干嘛要私斗。”
裴玉泽:“他要是不被放出来就算了,他要是能出来,就证明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蓄意杀人。”
裴玉泽:“我当然知道就算他被放出来,也不是警察的失职。你们当时肯定没有无利害关系的证人吧,要是又没有证据,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裴玉泽:“所以我给姐姐、给姐姐的朋友报仇,我这是,我这是……”
他颇为费劲地想了一番,从小学的记忆里拽出一个词:“‘首孝悌’,对,我这是‘悌’!我这种行为是符合传统美德的!”
看着裴玉泽一脸骄傲,梁幼灵有点疑心是不是怀疑错了人:这是诡辩吧!
梁幼灵顺着他的话说:“那你怎样保证打了他之后,你自己却能够规避法律制裁?这属于故意伤害罪吧。”
裴玉泽:“我可以威胁他不去报警。”
梁幼灵:“怎么威胁?”
裴玉泽:“打到他不敢去报警啊。”
梁幼灵:“……”
梁幼灵:“你这是知法犯法。”
裴玉泽:“对啊。”
梁幼灵惊讶于他的理直气壮:“咦?”
裴玉泽:“不然,我还能怎么做?”
梁幼灵刚刚还怀疑,是不是裴玉泽的演技太好了,现在却真觉得他好像并不是骚扰者。他的行为逻辑太圆满了:这完完全全是一个血气方刚、试图钻法律空子的人。
而骚扰者对法律是什么态度呢?梁幼灵推测,他藐视法律,也不惧怕受到法律制裁。或者说,他疯狂到,把自己的命当作赌注,而法律,在他看来,只是收回赌注的荷官。
梁幼灵揣摩了一下另一个嫌疑人章曦,章曦明显有规避法律制裁的操作,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是害怕法律惩罚的。他没有表现出他对法律的看法,梁幼灵不好判断。
裴玉泽愤愤不平:“不行,我这就摇人,在章曦家门口堵他!”
哪怕没有枕头下的录音笔,梁幼灵都不会让他真这么做:“别。”
裴玉泽:“干嘛别啊,这种人不揍不行!”
梁幼灵突然说:“其实,也不是没有无利害关系的证人。”
裴玉泽停下了发消息的手:“谁?”
梁幼灵:“齐蕊。”
裴玉泽:“齐蕊是谁?”
他好像想起来了:“哦,那个齐姐?”
梁幼灵把当时船上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裴玉泽愤怒地又骂了五分钟章曦和温鼎,音量不自觉提高,又想起来会吵到裴玉廷,生生压下去了。
裴玉泽:“你刚刚说齐蕊可以是证人?可是她不是不省人事了吗?”
梁幼灵:“你姐姐带的是普通的茶叶,上面抹了点安眠药粉,那个剂量她根本不可能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