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灵半搂半抱着把她往床上带——裴玉廷高她半个头,醉了身子又往下沉,她一路上很吃力。
裴玉廷嘟嘟囔囔地拒绝上床:“衣服……脏……”
梁幼灵:“……”
梁幼灵:“这时候怎么还洁癖啊!”
梁幼灵又费劲地把她靠墙安放好,喘着气问:“能自己换衣服吗?”
裴玉廷眼睛都没有睁开,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梁幼灵松了口气:“好……”
话音未落,裴玉廷右手十分利落地解开了领口的扣子,左手一拉腰侧的拉链,把旗袍整个剥落下来——
梁幼灵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啊——”
她捂住脸,飞快地转身,但脑海里刚刚看到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她怎么……
她怎么还有腹肌啊……
梁幼灵的脸倏忽就红了,比喝了加药酒的裴玉廷还红,并且越来越红。
脸上的红蔓延到全身,梁幼灵突然觉得很热。很热很热。
身后的罪魁祸首还在嘟囔:“我衣服呢……”
梁幼灵一直背对着裴玉廷,走去打开衣柜,随便挑了一件睡衣,背过手挥了两下:“给你给你。”
但是她看不见,裴玉廷困得眼睛也睁不开,两人瞎子摸象般摸了一会儿空气,谁也没摸到谁。
梁幼灵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般转过头,她忽然愣住了。
——裴玉廷的腰上,露出了半个巴掌大的塑料密封袋的边。
裴玉廷的手和睡衣顺利会师,她熟练地系上上衣,就要套裤子——
梁幼灵:“等等。”
梁幼灵按住了她的手:“我帮你。”
裴玉廷很听话,果然没有动。
梁幼灵一改往常的克制疏离,盯着裴玉廷闭着的双眼,轻轻撩开她的衣摆,小心翼翼地把那个小密封袋拽了出来。
裴玉廷觉得有点痒,不由动了动腰,梁幼灵飞快地给她提上了裤子。
梁幼灵看着手里的袋子,里面的液体没有颜色,她凑到袋口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味道。
这就是裴玉廷以身犯险也要得到的东西?
旗袍
裴玉廷醒来的时候,浑身无力,好像骨头被抽走了一样。特别是脑袋里,像是爆炸后产生的星云,迷迷蒙蒙。
她动了动手臂,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裴玉廷猛然坐了起来,僵硬地转过了头,看向了身边熟睡的人。
梁幼灵侧躺着,一只手轻轻拉着枕巾,精巧的五官微微皱起来,在睡梦中露出一个不安的神色。
裴玉廷低头看了看,发现她的衣服换了下来,她立时伸手摸了摸腰间:还好,还在。
裴玉廷按住额头,努力回想自己昨晚都干了啥——
啊。
啊啊啊啊啊。
她在出租车上就断片了,但却清楚地记得断片前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什么。
特别是,交代了手机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