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床沿边上,以为松了一口气,林知一却扑到她的身上,池憬没稳住滑倒在床上,她屏住呼吸,看着林知一跪在床上,将她压在身下。
她望着林知一的眉眼,这个姿势,除了她会害羞以外,她并不是很喜欢,她推开林知一,连忙站起身整理了衣服。
“你害羞做什么?”
林知一扯着她的衣角将她拖拽到床榻上,“我好像看到你脸红了。”
池憬一闭眼,她抿着唇沉默一阵,林知一紧紧搂着她不松手,她翻身捏住林知一的手腕,将她双手交叠压住。
“林知一,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安稳睡觉兴许你还能留个好印象给我。”
池憬看着身下的林知一,她不敢太使劲,林知一的手腕很软。
林知一双眼直直的盯着她,被这么盯着,池憬倒是先败下阵来,她起身抑制心里的慌乱,冷眼撇过床榻,林知一已经闭上了眼睛躺着。
池憬出了门,她闭上门时全然恢复了不少,林知一模糊中感觉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大学时她倒是经常梦到。
她去找自己的手机,屋子很静,但在酒精的麻痹下,她耳边回荡的全是隆隆的声响,林知一摇摇头保持清醒。
她摁下一个号码,响了几声才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怎么?”
林知一一个字没听进去,她深吸口一气,含糊不清地说:“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欢你。”
如影随形
一夜的骤冷在太阳升起时便无影无踪,西北的早晨伴有特殊的气息,干燥的空气弥漫沙土的味道。
凉爽随最后一缕风卷过林知一的鼻尖,她揉了揉眼睛,脊梁骨传来酸痛,她骤然睁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
她缓缓起身揉着太阳穴,昨天拆发卸了妆现在肤色不算太差。她先是沉默去想昨夜的事情,却发现只能记得在篝火晚会喝酒的情形。
林知一没有多想洗漱完后匆匆出门,她的右脚刚踏出门沿,旁边的门也开了,她本能的想将脚缩回来,但她知道池憬已经看到她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出门,池憬手放在门把手上,上下打量她一眼,没有说话。
怪异的眼神让她生疑,她不自然地打招呼,“早。”
池憬只是点了一下头,“早。”
林知一到池憬身侧,她没听过身边朋友说她喝多了会耍酒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池憬看了她一眼,“酒量不好的话,以后少喝。”
她没有说别的话。
林知一呆在原地,这句话似是对她昨夜有没有失态给了答案,又好像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
在林知一的心里,没有什么比给池憬留下一个好印象重要,从前是,现在也是。
高二的她会在头上绑好看的蝴蝶结,会用好看的便利贴做笔记粘在书本内,她希望当池憬第一眼看到心里会有不一样的波动。
她极力去挽回初次重逢的尴尬,但貌似情况变得越来越糟,敏感与理智总是并肩而行。
林知一尴尬抿笑,“嗯,只是意外。”
然后在池憬前面下了楼,她钻进车里后,司机早已给她准备好了早餐,研究所的车在后面,林知一嚼着嘴里的蒸玉米,偏头看着池憬上了后面的车。
“一一老师,我们现在是直接去基地,今天的行程安排是跟着池教授学清理文物,下月会有一场直播。”
司机临时替林知一做行程安排。
林知一应声,西北地区的豆浆似乎都夹杂着羊肉味儿,她喝了两口便没再吃。而在同一地方共事,她是免不了还会和池憬接触。
车辆驶出石油路后,颠簸了一路,她透过车窗瞧见一望无际的土坡,只差老鸦落石去营造荒漠的孤感。
林知一在车上翻看着本子始终无法凝神,颠簸使人头疼,也会让人走神去想本该逝去的心事。
当车停下后,林知一扶着车门下来,她的鞋子踏上土坡整个人木讷住了。
浅黄色和红褐色的色调并不唯美,炙热带着沙尘迎面而来,唯一覆上神秘感的便是土窟,那座装有西凉古国秘密的地方。
摄像师在他下车的时候便将镜头对准了她,林知一的镜头感很好,她目光放在远处,剧组的助理跑过来。
她听到车轮碾压土坡的声音,转头,研究所的车也到了。
池憬下车后,摄像师给了个镜头。池憬并不太在意拍摄问题,而是直奔帐篷而去,黑色的帐篷在黄土地上很是亮眼。
其余的棚子,都是用的防水料,不锈钢构架,明星这个职业像是被赋予了光环,整个组除了池憬,便是她有单独的休息帐篷。
她跟在池憬身后入了帐篷,摄影师没有跟着。
林知一打量着四周,黑色帘布隔绝了外面的光线,池憬调整吊灯然后打开了灯光。
“为什么用黑色帐篷?”
她打量着四周,长桌上布满土灰的文物,瓶瓶罐罐堆满。
池憬将防护服递给她说:“文物出土需要适应光线,否则会像兵马俑,所以尽量都会很小心去保护文物。”
池憬的目光落在林知一的指甲上,“穿上后,把指甲剪了,虽然带手套,但是会存在潜在的风险刮坏文物,重要的是,操作不便。”
池憬说话语气自然。
林知一接过后,便见着池憬脱了西装外套,拉上棚内临时搭建的帘子去换衣裳。
她很喜欢自己的指甲,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是非要留着不可,林知一剪指甲的时候,池憬已经换好了衣裳,带上口罩后,看起来变得更加专业。
林知一换好衣裳后,戴上橡胶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