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栀苒又问夜迷:“这份报告就只是陆语嘉一个人负责?”
夜迷从进门到现在,始终都垂着眼,即便在向苏栀苒汇报的时候也只是很木然看着她。完全公事公办,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却越发的浓烈。
他沉声道:“之前这个项目是由何连其负责的。他前阵子发病住院了,现在都没好利索,后来就转交给了陆语嘉。”
接着他又摇头,“不过是不是她一个人负责,还不确定。”
“继续跟着,把所有可能涉及其中的人都查清楚。”
苏栀苒蹙眉,“至于陆语嘉,我来负责。”
夜迷深深看了她一眼:“明白。”
事情汇报完了,夜迷今天却不急着走。客厅的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沉默,明明有三个人,却只剩电视机里的声音。
苏欣雨左看看,右看看,主动说:“我回房间跟同学讨论作业,你们聊哈。”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就一溜烟回了房,还特意把关门声弄得挺响。
证明自己关门了,不会偷听的!
苏栀苒淡淡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懒得拆穿苏欣雨之前还得意洋洋跟她炫耀同学主动帮她写作业的事。
她也知道苏欣雨是故意走开,好让夜迷说话。
“夜迷,还有其他的事?”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夜迷终于抬眸,直视着苏栀苒。
被他这样看着的时候,苏栀苒心头闪过一丝不习惯,还有一丝不悦。
但她没有表露出来,只错开眼,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目光接触。
“我刚才在门口听到欣雨说……你要假结婚?”
苏栀苒料想他刚才是听到了,也不隐瞒:“是。”
“和陆语嘉?”
“是。”
夜迷明显激动起来,眼里是不可置信和愤怒交杂在一起,分不清是哪种情绪占据主导。
“你为了接近她,就要和她假结婚?”
苏栀苒最初的时候也不想用这个办法,但和陆语嘉接触下来,发现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而且她的家人也并不难相处。
既可以迅速接近她,也不用耗费太多精力和她家里人周旋,远比现在这样靠各种情、报汇集再去猜测要有效得多。
“时间有限,这是最快的捷径。”
“捷径也不必出卖自己吧!”
夜迷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这大概是夜迷对苏栀苒说过最重的话,也许是因为最近为了追查灵株的事压力太大,情绪难控。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
夜迷率先低头,主动认了错。
但说过的话,即便收回,也不代表没说过。
苏栀苒不想再为这个话题纠缠:“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尽快把灵株拿回来。虽然我们用的方法不一样,但不代表我糊涂。我知道应该怎么跟陆语嘉相处。”
夜迷的头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