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野摸摸她的手背,那光滑的背面白皙,几根青色的脉络轻轻的掩在那肌肤下,手指轻轻的按上去,还能感觉到那一条一条的动静,那是徐果的朝气,吕野便这般把玩着徐果的手,唇轻轻启动,“你可以生我气。”
徐果盖住那顽劣的手,“我说了,我不生气。”
吕野抬起头,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不生气便好。”
也没有再解释什么,便又走在前头,回到了主殿,此时吕子淑正坐在那把玩着手指,看她们两回来,“这便好了?”
“没好,”
吕野无奈笑笑,“但我们在这主殿,关门太久了,传午膳吧。”
“嗯,是好像,太久了。”
此时吕野已经走到殿门那边,“春晓,传膳。”
外头的春晓轻轻说:“喏。”
门此时被打开,正午的阳光一下子跑了进来,殿内虽是已经有了暖炕,但依然有些凉意,外头的温度并不高,但那光是暖的,吕野几人眯着眼,看了眼那阳光,又看看彼此,终是笑了。
有些事,不必说开,但吕野她们也知道,待今日一过,几人今日关殿门商讨的事便会被后宫的一些人知晓,吕野此时忽然有个问题,她看着吕子淑,轻轻问:“值得吗?”
月娘的身影从吕子淑的脑海中轻轻的踱步路过,曼妙的身姿,回过头来,那浓妆艳抹,其实很久之前,吕子淑便想,将她唇上那抹艳红色拭去,她看着吕野,“值得。”
而徐果,站在两人的身后,将身子挺得笔直,她看看屋外,暖光下的院落,郁郁葱葱,回头,又看看两人,阳光有些扎人,她觉得,有些看不清晰。
心甘情愿
月娘不见了,更确切的说,怡春院没了,没有人告诉徐果,太多时日的空白,月娘再也没有联系自己,让徐果有些预感,所以那一日,没有任何人知会她,她还是自己去了怡春院那边。那个院落便像是从未在这个城池出现过一般,徐果的眼前,是一座酒楼,一个富丽堂皇的牌匾挂在那高高的楼上,徐果看着那牌匾,有些迷惘,门的位置也有了变动,原先那个侧门也不见了,所有的所有,便像是在告知徐果,她记忆中的怡春院,从未出现。
徐果走进那酒楼,“客官……”
一个陌生脸孔的小厮跑了过来,“客官一个人?”
“嗯,给我弄个包间。”
“诶好嘞,您跟我来。”
小厮直接带着徐果去了二楼,那个包间地方不算很大,但整洁干净,包间里有一桌案,桌案两旁是两个榻,可以直接坐,徐果走过去,站在榻前,“客官,需要什么菜?”
“你们这边有什么招牌?”
小厮见徐果穿着不菲,便专挑一些贵的,报了一堆菜名,徐果坐定,其实她都没认真听,眼神瞧向窗外,声音淡淡的,“那便来最前头的三样吧。”
“最前头的三样?”
小厮刚一下报了太多,心里嘀咕了一下,嘴里倒是乖巧,“那客官稍等,我这便让厨房做起来。”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徐果在那说:“你们这酒楼,是哪天开业的?”
小厮疑惑的回头:“客官,小的也不清楚,小的才过来这边小半个月……”
“好,你下去吧。”
小厮笑,“诶,好嘞,小的去厨房给您催菜。”
门被关上,这包间便只剩下徐果一个人,她站起身,轻轻踱步,一双手在那墙上轻轻擦过,所有的装饰都是崭新的模样,但又似乎总有些已经开过许久的感觉,徐果轻轻开门,身子稍稍往屋外探去,长廊上空无一人,但能听到有嘈杂的招呼声,楼下倒是门庭若市,“咚咚咚,”
有脚步声传来,大抵是又有人要了包间,徐果忙关上门,小步走到那塌前坐定。
桌案上有原先就备好的茶,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此时,那脚步声似乎停在了她屋外,徐果莫名的紧了紧手里的茶杯,只听,“咚咚咚”
敲门声,徐果问:“谁?”
声音竟是沙哑,她咳嗽了一下,又问了一声,“谁?”
外头的人也没应,竟是直接便开了门,吕野对着徐果笑,也没说话,只是回头又瞧了自己跟着的随从一眼,便估计将那门又关上了。
徐果见是她,不免无奈,大抵,这酒楼的老板便是眼前这位,只手遮天的本事,她往常只是从书中瞧过,如今是真正见识到了。
“怎么了?看到我,不开心?”
吕野见徐果没动,便自己走上前,在她对面的塌上坐下,两只手肘支在那桌案上,轻轻的问。
“臣不敢。”
徐果说得很轻,这官语在酒楼里说并不适合,但她便是想这般与眼前的人矫情一番。
“行吧,那我便也不跟你说月娘的行踪了。”
吕野坐直身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饮着。
捏了捏那杯身,身子都有些抖,徐果站起身,那茶水因为她的动静,溢出一些,落到她的衣袍上,只得放下杯子,抖了抖衣袖,眉头皱着,也不说话。
吕野便坐在那,看着她那份燥意,轻轻叹气,这人便是这般,明明为官也有一些时日,却还是压不住气性,明知道那尖锐的棱角也会刺伤自己,硬是不肯刨下来,那脸都已经红成那般,那眼睛里泛着泪,吕野没法,只得站起身,她走上前,拥住徐果,轻轻安慰:“好了,月娘她没事。”
徐果那么高,被矮自己半个头的吕野拥着,她低下头,便看到吕野那额间轻轻的皱起,没多想,手便盖在那边,嗓音干干的,“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吕野此时才抬头,轻轻笑,“嗯,是挺任性的。”
她将手抚上徐果眉眼,轻轻的擦了下,“不过此事我只是为了成全子淑,与你无关,你生气是因我未告知,你觉得自己像个蝼蚁一般被人使唤,没有存在感,是吗?”